盒飯。我坐的地方離門口近,一下就看到他了。
我心說剛剛不說好的麼,值班老頭送飯來?不會是年紀大了,又反口了吧?
我沒太較真,擺擺手讓送餐小夥進來了。就憑他進來走的這幾步路,我心說他真是個天生的送餐員。
這小子身子有點比例失衡,個子一般,但長著一雙大長腿,也就是沒脫光了,不然我看一看,真懷疑他從肚臍眼底下就分叉了。
他憑著一雙大長腿,走路嗖嗖的,也很客氣的把餐盒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付了錢,但小夥沒急著走,捂了捂肚子,說出來急了,有一泡尿沒撒,問我能不能行方便借個廁所。
我點頭說行,在他上廁所期間,我來到電腦室,把技術警員叫出來了。
其實他還不太想出來,但我跟他說,人是鐵飯是鋼,吃了飯才有力氣工作。
我是硬生生勸著,最後我倆一起坐在桌子前,捧著盒飯吃起來。
我扒拉幾口飯以後,才想起來,送餐小夥不就是撒潑尿麼?咋這麼久了還沒出來?我又扯嗓子對著廁所喊了一句。
小夥一定被我催急了,不僅很快出來,褲襠上還溼了一塊。
技術警員看到這一幕,差點噴飯,也強忍著沒笑。小夥有點不好意思了,我讓他別耽誤了,快回餐館吧。
這一幕就是個小插曲,我很快淡忘了。又跟技術警員邊吃邊胡扯。
技術警員連贊飯挺香,我本來也這麼認為,但突然間,我來了一種直覺,這飯的味道之所以特殊香,裡面貌似被下了藥。
我很納悶自己為啥這麼想,而且這種直覺越來越強,又吃了幾口後,我腦子裡更冒出一個古怪的名詞,生物鹼。
技術警員看我心事重重地,多問了一句,“兄弟,你咋了?”
我把擔心的事說了出來。技術警員本以為我是開玩笑呢,但他發現我一臉嚴肅,也把眉頭皺起來。
他跟我說,“你是做刑偵的,直覺往往說明問題,現在凡哥不在,也沒當班法醫,驗不了毒,但咱們也先別吃了,我用笨法子試一下去。”
我心說這話不是自相矛盾麼?既然沒人會驗毒,他又試個什麼?
技術警員沒理我,起身走到他的辦公室裡,從裡面拿出一個玻璃缸,裡面養了幾條小熱帶魚。
他用筷子對著餐盒裡的菜攪合一下,讓上面沾了一些湯。隨後他把筷子伸到玻璃缸裡。
乍一看我倆像在虐魚呢,不過隨著他這麼反覆五次把菜湯蘸到魚水中,小熱帶魚有反應了。
最小的魚遊不動了,還有翻白的架勢。我和技術警員互相看了看,我倆又都一個動作,迅速往廁所衝去。
我倆想吐也吐不出來,就都用手指頭扣嗓子眼。說實話,這一刻我倆也挺噁心的,一起對著馬桶吐,兩股髒水都攪合到一起了,那味道難以想象。
最後我倆臉色撒白,又一起站了起來。
技術警員很擔心的問我,“這麼吐一吐不知道能不能把毒東西全排出來?”
我想的不樂觀,卻給他鼓勁,說沒問題。
但我這話跟有魔力一樣,剛說完,技術警員腦瓜子一沉,身子一軟,這就要往地上出溜。
我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抱住。等把他往上提的時候,這才隔了多一會兒,他鼻子裡就往外呼呼流鼻涕。
我說哥們你咋了?他回答身子難受。
我有點迷糊了,心說他這狀態是因為中毒了的話,為何我沒反應?不會是他膽小,嚇出來的吧?
但我都不敢忽視,把他攙扶出廁所,又拿出手機,要給120打電話。
我發現電話竟然沒訊號,我急的使勁搖了搖手機,但這也不是微信,無論怎麼搖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