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還在繼續,但已經和監控畫面不同步了。
不知是我把混響開的有些大了,還是心理作祟,此刻我覺得她和鄭胖子的聲音顯得異常空曠,像是兒時夢中總能夢到山谷裡一個要攝走我魂魄的妖怪所唱出的歌。
我感覺很難受,有些受不了。經過上午我犯病那麼一折騰,身體直到現在都是虛的。但這個聲音實在刺耳,我飛快的跑到音響旁邊拔下一根不知道連線什麼的線。
音響在“嘭”的一聲後,變成啞巴。我的舉動好像並沒有招來其他人的指責,可能他們想和我做一樣的事情。
沒有文不對題那些對話的擾亂,李小雯的監控錄影就變成一個奇怪的啞劇。
她在黑白畫面中顯得格外詭異,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我們,她好像在監控的鏡頭中已經感覺到我們正在看著她。
但她並不是一直在看著監控器,時而把頭轉向門口的方向望望,時而抬起頭看看我們,總感覺她有話要說。
“你們看上面顯示的時間,怎麼是九點五十九分。”鄭胖子突然指著螢幕說:“李小雯是幾點來的?”
老李走到鄭胖子旁邊拿過遙控器把時間倒回到開始,看了看說:“起始點是這個時間應該沒錯,九點零五。”
老李把整段監控錄影快進,影片裡的所有人都快速的縷頭髮,摸鼻子,說話,抬手,做著不同的小動作。在九點十五分的時候,迦楠走出門,大約一分鐘後我也走出去,下面就應該是鄭胖子問她來放映廳有什麼要求的那一段了。
果然還是那樣,進度條又跳到九點五十九分。
“會不會是監控器出故障了?本來也是便宜貨。”我覺得這個猜想沒什麼不可能。
“這位小同志,你不可以這麼詆譭你的團隊和團隊中的每一樣公有財產。”鄭胖子顯然對我的假設沒有任何贊同。
迦楠坐在那裡一直都沒有說話,她若有所思的轉回頭對我們提出另一個問題:“如果這確實就是九點五十九分的監控,我們在這個時間都在做什麼?”
“九點五十九分。”我開始推算,“李小雯和胖子出接待辦公室的時候頂多是九點三十五,從九點十七到九點三十五這期間老李一共抽了兩根菸,他還和迦楠一起用菸頭……燙……燙了幾分鐘蟲子……”
“而後你一個人留在辦公室,我們都出去跟著李小雯。”老李好像不太想讓我說太多他和迦楠用菸頭燙蟲子的事情,趕快把話接過來。
“但是李小雯卻被你們跟丟了,因為鄭胖子突然要拉稀。”我又接著老李的話說下去。
“所以這段時間你在放映廳裡。”鄭胖子好像也不太像讓我提起他拉肚子的這個事情,他趕快把話接過來。
霎時間放映廳裡一片安靜。他們三個都看向我,即使此時此刻並沒有開幾盞燈,我也看得出來他們的眼神裡都充滿懷疑。
“我犯哮喘躺在院子中間,要不是你們回來及時我就去見閻王爺了!”我擺著雙手趕忙說,我也開始回憶,上午的那個時間差不多正是突然下雨的時候,“你看我的嘴唇現在都是紫的,這可裝不出來啊!”
“那就奇怪了。”鄭胖子皺起眉翻著眼睛向他說的國外高階塗料螢幕看去,“我們跟丟了李小雯,李小雯在那之後又去了哪裡?”
“所以我的假設很有可信度啊,她其實是故意要甩開我們回到放映廳的。前提是你們需要相信九點五十九的監控錄影是真的。”迦楠說。
“所以小龔,你那時候就真的沒有看見旁邊有什麼人?” 我渾身發緊,腦海中浮現出暗紫色的天空之下,電閃雷鳴。我站在一棵墳場柏旁邊像被轟炸了一樣,彎腰捂著自己的前胸,瞪大眼睛呼吸艱難。後來我慢慢滑坐在地上,慢慢躺倒在雨水中。而有一個黑裙子的長髮女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