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即將抵達山麓時,一聲急促槍響,打破了凌晨的寧靜。我感覺臉頰一陣刺痛,抬起手摸了摸,是血……所幸的是子彈打偏了,估計對方不太擅長移動射擊另一個原因是我走的過快,不然的話,此時我已然被爆頭。老蔣立即警戒,他把孔厲秋夾在腋下,閃身入了樹林,蹲在一棵老樹旁。我環顧四周,有個土包可以充當掩體,便連翻帶滾爬了過去,走近時才發現是一座孤墳,墳頭長滿了雜草。
忽地,我眼角餘光瞥到,在我的身側,似乎有道黑影極速穿梭而過,稍縱即逝。待我轉過身看時,樹枝和長草亂晃抖顫,不少葉子翩然落下,的確有人盯上了我。
“凌宇,你把夜視儀丟給我,快!”老蔣低聲喝道。
這時我已經自顧不暇,哪還敢分心給他在揹包裡找夜視儀?我乾脆在後背摘下揹包,整個丟了過去。
蔣天賜接過了揹包,一邊警惕著周圍,一邊取夜視儀,他瞎瞄了半天,納悶道:“怎麼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見?”
“你會不會錯把望遠鏡當成夜視儀了?”我提示道,兩者的外形的確相近,現在光線還挺暗。
老蔣憨憨地笑了笑,“嗬嗬。”他丟掉了望遠鏡,重新將手探入揹包,這回總算拿對了,仔細地掃視周圍情形。良久,老蔣鬆了口氣,他站起身道:“情況還好,附近沒有敵人。”
經他一說,我鬆懈了防備。悲催的事情,他話音剛落不久便發生了。
黑暗之中,一道陰冷的氣息猛地躥向我,對方手中提著鋒利的短刀,徑直的朝我脖頸劈砍而來。猝不及防的我,想退卻根本來不及,只好匆忙地抬起胳膊,以肉去擋刀,這也是迫不得已,否則將會落得被斬首的下場。
小臂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刀,鮮血迸射,噴濺到我的面頰。
對方一擊不中,並不糾纏,迅速的退去,連刀都沒有補,我還好奇怎地如此好心放過自己,回過頭一瞅,老蔣的大手攥著手槍,恐怕這才是對方退去的真正原因。
“老蔣,你不是說附近沒有敵人嗎?”捂住汩汩冒血的右臂,疼得我五官快檸成了團。
蔣天賜滿頭霧水的道:“莫非夜視儀壞了?”他拾起夜視儀反覆擺弄了一遍,迷糊的道:“也沒壞啊,都能看見你的成像。”
“他……或許是冷血動物。”
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猜測道,“零院連陳二三這種魚人都能鼓搗出來,幾十年的時間,倘若想把造血系統和其它臟器加以改造替換,把好端端的熱血整成冷的,也並非不可能。”
怪不得對方攻擊我時,感覺氣息陰冷,沒一絲生機。想想就覺得可怖,零院歷史久遠,這些年在孔厲秋的帶領,天知道醫務團隊都在研究啥,光是看被下過病危通知書的人,已然增至237名!
“操!那夜視儀還有個球用。”
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蔣天賜爆了句粗口,說著就鬱悶的想將手中物品摔爛在地。
“老蔣淡定,離天亮還早,咱全得指望夜視儀呢。”我勸阻道,腦中閃現過近來接觸過的非人,冷靜的分析道:“非人之中,或許每個型別都不同,迄今為止,還沒出現過哪兩個非人接受了一模一樣的改造。此刻,對方埋伏咱們的遠不止一個人,但冷血的非人或許只此一位。你負責警戒身邊,我拿夜視儀觀望附近,這樣一來,敵人就無法接近。”
蔣天賜搓了搓手,“如果有巴雷特在手,就好了,我非得給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轟成渣!”
緊接著我的手機響起,低頭一看,來電顯示:裴頭兒。我沒立刻接,先是透過夜視儀瞧了瞧,周邊一帶沒有綠影,才放心的接起電話。
“小宇,你和老蔣在哪呢?我已經抵達了山腳下。”裴奚貞瞌睡味濃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