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死亡巡使……我雖然說過她活不長,但也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寧疏影走入船艙,他半真半假的安慰道,恐怕這話,連他自己都不能說服!
我的淚花子吧嗒吧嗒掉在地上,摔成數瓣,“等裴頭兒清醒了,咱們怎麼和他交代啊!”
寧疏影斜眼看向角落中初醒正在發懵的七爺,“我先活剮了他!”他手中出現一柄寒鐵飛刀,緩緩的走了過去。
“別……別殺我!”
七爺磕頭如搗蒜,再無往日的硬氣,他恐懼的眼神望著寧疏影步步逼近,卻無法阻止其分毫。寒鐵飛刀急速閃過,“撲哧!”一道血線彪射而起,濺到了艙板。
寒芒消逝,寧疏影挑斷了七爺的手筋,冰冷的道:“你的手太賤,不該把車開那麼快的!”他蹲下身,捏住寒鐵飛刀再次划動,割斷了對方的腳筋,此刻七爺連哭帶嚎的求饒,“不能殺我,我認罪,我認罪,受法律保護!”
“你的腳太賤,當時應該踩住剎車的。”寧疏影字字如電的道,他手臂輕輕舞動,挑斷了七爺另一根腳筋。
七爺嚇得大小便失禁了,他哆哆嗦嗦的哀求道:“我…我我渾身都賤,停手好不好!”
“你的手太賤,不該當人販子倒賣人口的。”
寧疏影噙著一抹叛逆的笑容,將寒鐵飛刀的血抹在七爺臉皮,擦乾淨後,他猛地揮動飛刀,“撲哧!”鋒芒入肉,刀尖穿透了七爺的手掌,在手心處露出了頭。“嗷嗚!”痛叫聲響徹船艙,七爺眼皮子一翻,陷入昏迷。
“真沒意思,殺了你都嫌髒了我的飛刀。”寧疏影以腳踩住七爺的手腕,把寒鐵飛刀抽了出來,找了張紙清理好刀面,便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似得,他轉身來到我和老蔣身邊,分別割斷了綁住我們的繩索,道:“凌宇,你手機在十分鐘之前,城北分局的王遠河打過電話,他說一切順利,七爺一夥人販子盡數落網,成功解救出五名受囚禁的小孩,均符合近期天南市幾個兒童失蹤案的描述,同時破了五件,唯獨……沒有心晴。”
我寧願在大橋上兩車相措的時候我看錯了,然而寧疏影的一句話,無疑將我的心打入死谷!受囚禁的兒童唯獨沒有心晴……我們心情沉重的走入創艙,望見以二號打撈船為中心,我們所在的一號船與附近的三號船與之圍城一個三角形,二號船起重機架起數道鋼索,不斷的向上收攏,漸漸的,桑塔納的車身被吊出江水,它的車頭經過撞擊癟了一大塊,不停的往下滴水,駕駛座的門敞開著,是七爺逃生時弄開的……我們仨愧疚的不敢往副駕駛的位置看,不約而同的垂低了腦袋,自責到想投江自盡!
“嗯?”搜救隊長拍了拍我肩膀,他神色詫異的:“怎麼與你描述的情況不符啊,副駕駛座位上,沒綁著小女孩,空的!”
心頭升起怒火,我攥緊拳頭道:“哥們,玩笑不能這麼開。”
“得,你們長眼睛了,自己看吧。”搜救隊長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我做出不理智的舉動,先前他們搜救隊聽到過創艙內傳來的哀嚎,但沒敢進來過問。搜救隊長嘆了口氣,“呵……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老蔣張大了嘴巴,他難以置信的憨聲道:“凌宇,他說的好像是真的,桑塔納中,的確沒有我大侄女的屍體!”
抬起頭,我遲疑的望向桑塔納,空無一人!錯愕不已的道:“什麼情況?心晴呢?!”
有了一號船和三號船的幫忙,桑塔納已被拖入二號船的甲板,副駕駛與駕駛座的夾縫中,纏了數條浸溼的麻繩,然而心晴卻不翼而飛!我與寧疏影衝入船艙,把昏迷的七爺拖拽到船艙外邊,地上留下數道觸目驚心的血跡。老蔣脫掉外套,將之泡入水中,吸飽了水時,他拿起衣服猛地抽向七爺的臉,“啪——!”動靜比扇巴掌還響亮,旁邊的搜救隊員愣是沒一個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