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堯看了她一眼,搖頭不語。
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這才解釋:“鐵棺本來焊得很死,無緣無故就這麼開了太過可疑,你們先上去,我要留下來檢查這裡的佈局有沒有被破壞。”
苗苗姐白了他一眼:“如果有陰物來襲,我的鈴鐺會響。你不是蕭天凡的人嗎,怎麼會懂這些東西?我現在沒力氣,沒辦反鑿路的。”
我趕緊從包裡摸出兩塊巧克力給苗苗姐,她難得彎了下嘴角。她是真餓了,直接把兩塊巧克力都塞進了嘴裡。
“那要不我來吧。”我看江慕堯打定主意不肯上去,只好自告奮勇。
苗苗姐跟我講了要訣,我一聽就頭大了。她的意思是把繩子捆在腰上,借臂力往上爬,每爬一小截都要用工兵鏟在井壁上鑿個缺口出來方面下一個人蹬腳。所以第一個開路的人用力最多,這也是苗苗姐要求江慕堯先上的原因。
我知道自己的斤兩,這種事我做不來,硬著頭皮上只會拖後腿。這下面的危險我們誰也估量不出來,少待一秒是一秒。
我為難地看了江慕堯一眼,他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朝我點下頭去。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覺得這麼為難,等我們都上去之後他再下來檢查不就行了?或許他擔心時間拖得越久,被封在這裡的鬼物就可能衝出這個陣吧。
因為青苔特別滑,所以江慕堯鑿到一半就慢下來了。中間那一段他甚至停了五六分鐘之久,我們都當他是累了,也沒催太緊。
周叔微胖,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裡面爬出來,我伸手拉他的時候,他跟蚱蜢似的猛地彈開,差點兒掉下去:“丫頭你的手怎麼這麼冰,跟死人似的。”
苗苗姐趕緊摸了摸我的臉,熱的,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應該是嚇的。師傅你身上還有符紙嗎?這鐵棺門開了,我們得把它封住,萬一裡面的鬼物跑出來就不好了。”
周叔臉上大大小小五六處擦傷,嘴角上還裂了好幾道口子,隱隱往外滲血,跟他剛過來時候的光鮮亮麗判若兩人。
“沒了,待會兒你們誰上去記得讓小瑾捆點下來,不封好不行啊……伊伊你包裡有沒有水,我快渴死了。”
“周叔,苗苗姐,你們怎麼進去的?裡面到底有什麼?”我從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和幾塊巧克力、壓縮餅乾,他們倆的眼睛立馬亮了。
“說來話長,那裡面真是地獄,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種地方……哎,回去再說吧,我現在一回想就渾身不舒服。”
連周叔都這麼說,看來裡面真不簡單。
又過了十幾分鍾,繩子被扔下來了。我讓他們倆先上,周叔也沒推辭,只叮囑苗苗姐讓她最後上。
等待期間我想起剛才苗苗姐的話,就好奇問了下:“苗苗姐,你剛才說的無影鏡是什麼?”
“哦,兩年前我跟師傅去湘西談一樁生意,說是有個宅子鬧鬼。那老宅子的風水很不好,我跟師傅查了半天,最後在宅子正中央的地板下發現一面很大銅鏡。銅鏡映宅,很不吉利。那面鏡子就像每天有人擦拭,一點灰塵都沒有。”
苗苗姐說到這裡,美眸微微張大了些,我明白她的驚恐,埋在地板下的銅鏡壓根不可能是人擦拭的。
“在宅子裡住的人最後都會莫名消失,我們懷疑是銅鏡在作怪,而且那面鏡子最為詭異的地方在於照不出東西來,人往鏡子裡看只能看到一團黑暗,看久了還會頭暈……最後他們直接點火把宅子燒了。”
“這麼說無影鏡裡有東西?你們看不到鏡子裡的那個東西,可那東西卻能透過鏡子看到鏡子外面的一切……”我冷不丁打了個寒噤,感覺有一股寒氣順著我的手臂蔓延到五臟六腑。
枯井上的人能看到下面的死物,卻看不到下面的活物,而井下的我們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井口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