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挺搞不懂男人那所謂的佔有慾。
後半截,她才去聽他們的談話,瞭解到相親物件姓陳名燃,家中獨子,父親似乎是從事新能源方面的企業。
「十五是我看著長大的姑娘,從小性格安靜,不鬧騰不惹事,家裡傭人都誇她懂事。」霍老就像是介紹一件商品,只說自認為優秀的屬性,「性格也挺傳統的,這幾年都沒見她談過男朋友。」
陳燃心不在焉地聽到後面,微微一笑,「噢?沒談過男朋友?這麼純。」
他眼神挺不懷好意,時霧沒去看他,吝嗇著笑。
總算明白自己的處境。
世上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關愛。
霍老這是把她當聯姻工具呢。
哪怕她和霍家沒什麼關係,只要有點價值,都想要利用起來。
時霧低頭吃著果盤裡新鮮的水果,頷首垂眸的模樣分外安靜,好像怕生,好像容易害羞,好像沒見過世面,容易被人拿捏的小姑娘。
陳燃對她沒太大惡意,當然也沒什麼好感,養尊處優的少爺嘛,自然是瞧不上這種丫頭的,但她也有自身好處,哪怕日後成婚,也沒能力管得了他,這一點讓人稱心如意。
小聚過後,陳燃被霍老安排送時霧回去。
其他小輩們,則繼續留在主廳。
他們要走時,霍以南也起身,說道:「不早了,我還有點公事沒處理……」
他的腳步欲去跟上時霧他們,又被霍老喊住:「這麼晚了還有什麼重要公事?剛好和我談談。」
前頭的二人已然離去、
霍以南眼眸倒影的,只有穿戴整齊的傭人和喧鬧的同輩們,閉了閉眼睛,腳步只得返回到老人家身邊。
外頭雨勢不減。
時霧步子很慢。
倒不是等霍以南來追,而是她不想和這位爺一起離開。
這位爺同樣如此,從老人家視野中消失後原形畢露,「真他媽煩,浪費這麼長時間。」
時霧想,確實是。
陳燃見她低頭不語,嗤笑一聲:「你不會真的想和我結婚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壓根就不是霍家的小姐。」
她還是不說話。
安靜的性子,普通姑娘罷了。
只是那張面孔,並不普通。
淡妝,面容並不寡淡,眼眸好像天生鑲嵌晶亮的珠子,細密的睫毛遮不住其生動。
陳燃盯著她看一會兒,興致不高也不低,本想拋下她自己離開,但又有些顧忌,雖然老爺子不在,但他獨行的事被知道的話,少不了被說教。
等到外面,他看向自己那輛侍者駛來的跑車,不無嫌棄也很勉強:「上去吧,今天算我好心。」
時霧沒動。
陳燃皺眉:「你不會土到連車都不知道怎麼上吧。」
時霧說:「我坐別的車走。」
不想帶她是一回事,被她拒絕是另一回事,陳燃一直以來憑著人畜無害幾乎男女通吃的俊顏在花叢中行走多年,哪會被女孩子拒絕過。
當然他不是對時霧刮目相看,而是更加地不耐煩和嘲諷,「你坐誰的車?除了我還有誰送你?」
還有滴滴司機啊。
時霧握著手機,知道自己說出來會被他笑話,沉默著。
片刻後,耳邊隱約傳來侍者恭敬的招呼聲。
「霍先生要走了嗎。」
「雨下這麼大,您慢點。」
沒見到人,沒聽到聲,只憑著感覺,時霧下意識回答,驀然看到前一秒腦海里編織出來的熟悉面孔。
霍遇剛從侍者手裡接過傘,也就是半秒的時間,他側目,和時霧眼神對上。
男人餘下的幾寸目光,又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