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高峰期,擁堵是正常的。
期間陳燃接了好幾個電話。
就像上次那樣。
但和上次不同的是,他這一回沒有選擇接聽,而是直接結束通話。
氣氛太過於沉悶未免顯得無聊,再加上時霧知道自己還要借這人身上打聽點什麼,於是主動打破沉悶的氛圍,似是玩笑,「又是你的小女朋友打來的?怎麼不接了?」
陳燃這人挺濫情的,看得出來對每個女朋友都不賴,不然人家也不會那麼黏他。
但薄情起來也薄情,再次結束通話第三個電話之後,他選擇拉黑,輕描淡寫,「和她們只是玩玩而已。」
時霧有點接不上話,說了個「哦」字,就看向窗外。
兩個人各懷心思。
目的地星月酒店在不尷不尬的氣氛中到了,因為預訂的包廂,早就有侍應生等候多時領他們過去,看出來陳燃是這裡的常客,對路況很熟悉。
這裡的酒店神秘又尊貴到不屑於同那些酒店去評星級,更不會為了迎合什麼米其林的口味去改變地道的中式風味,但所展現出來的每道菜集聚古典風韻和特色,精緻又美麗的同時呈現出最原始的菜餚口感。
這邊沒有選單,主廚會過來和客人討論當季最佳的食材,介紹烹飪方式,也問清楚客人的喜好和口味。
陳燃很熟練這邊的操作,和主廚熟練對答之後也給時霧推薦幾道他認為不錯的菜餚。
他的所作所為比上回紳士得多。
時霧的偏見多多少少放下一點,頗為耐心聽他講解。
聽他講到他母親和這家酒店老闆孃的關係之後,表情明顯更加感興趣了。
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得太明顯,她狀似很隨意的問:「你說的是季家嗎,我也聽說了一點,這裡好像是季家老夫人親自操持的產業。」
「差不多吧。」陳燃觀量下四周,隨意指了個博古架,「就那上面的小花瓶,估算下得這個數字起。」他比了個七的數字,又說:「這些都是季老夫人的藏品,可以說這裡的所有,都是老夫人一手置辦的。」
「很厲害。」
「可不是嘛。」說起自己知道的,陳燃的話匣子開啟,「季老夫人年輕時候就很有本事,而且季家產業傳女,產業都劃在女孩名頭上。」
時霧默默喝著茶,「是嗎。」
「可惜季老夫人的女兒走得早,孫女又有點不太管用,只知道吃喝玩樂……」
陳燃說得興致勃勃,突然停下來。
而他的動作也被時霧捕捉到,本來不想笑的,又實在憋不出,抿了抿唇。
這傢伙不是擺明瞭說他自己的嗎。
陳燃也意識到這個,停下話題,有點訕訕的,輕咳了聲,「我可不像季家那孫女啊,她是真的一榆木腦袋,遲早被男人騙走。」
季家的產業延續這麼久,除了家底雄厚這一原因,也在於女婿挑得好,能幫襯很多,現在的季向就是不錯的例子。
當然女婿再好,實權還是在女兒手裡的,再大的家底,也禁不住隨便揮霍,所以陳燃的話不是沒道理。
菜上來後,時霧看著對方主動給自己夾菜,壓抑住心底的詫異,只問關鍵的地方,「你和他們很熟嗎。」
「還行吧。」陳燃說,「一個圈子裡的,差不多都是一起長大的。」
一個圈子裡的,男人合作生意,女人逛街打麻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很熟悉,但也不算生死之交。
問多了,陳燃逐漸發現時霧的不對勁,「你好像對季家很感興趣。」
「有嗎。」
「沒有嗎?」
陳燃自問了下,季家也沒少爺,她就算感興趣也沒什麼意義吧,可能是他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