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來分鐘,時霧過得不太安分。
她並不想和霍遇呆的時間太久。
長輩嘛,偶爾禮貌問候下就行了,真讓他們呆在一起談談天,是談不到一起去的,何況她還有個社死的先例。
不知不覺,她和霍遇呆在一起,似乎把霍以南這個人給忘了,也把今晚上的任務拋到腦後。
像是認命了,就這樣吧,她現在就算趕到酒店,沒準還能看到兩人不堪的一幕。
認命其實挺好,躺平了,不用胡亂猜疑,不用悲喜交集。
看車子拐到一個路口,時霧說話:「就在這裡停下來吧。」
車速減緩,霍遇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這裡?」
「嗯……」她說,「我去這附近找點東西吃,然後再打車回去,就不麻煩二叔了。」
「不麻煩。」
「……」
時霧還是無法和他呆在同一個空間裡,並且看這個架勢他可能還要送她去吃飯,要是提起上次在酒店的事情就不好了,她還是儘早撤離得好。
「真的挺麻煩二叔的。」時霧低聲敘述,「你也看到了,我手機沒丟,我是想讓霍以南來接我……但是沒想到麻煩二叔過來一趟……其實我自己能叫車走的。」
一番說辭下,霍遇的車停下來了。
常人不是沒能聽懂她的意思,可能確實是覺得麻煩人,但更多的是失望,失望為什麼不是霍以南過來,為什麼是他過來。
失望如果他不過來的話,霍以南是不是就能來了。
尤其是小姑娘剛看到他車的開心和喜悅,以及看到他這個人之後的失落,對比感非常強烈。
她其實是知道了些什麼,又強裝不知道,泡在自以為是,自欺欺人的感情漩渦裡,留念最後一點點溫存。
他也就不方便打擾了。
「行了。」霍遇放她下車,「有情況打我電話。」
下了車,呼吸新鮮空氣,時霧終於不那麼壓抑,微微一笑:「好的。」
「號碼你知道嗎?」
時霧不知道,但她還是笑著點頭:「知道。」
「知道嗎。」他輕描淡寫,「上次打你電話怎麼沒接?」
「什麼時候?」
「你走後的第二天。」
「……」
那件事還是被提了起來,時霧的臉刷地紅上去幾個度,眼神飄忽不定,「哦……可能沒看到。」
她走得太早,當長輩的問候一下很自然,沒打通的話怪讓人不放心,所以後面,託領養她的保姆問一下,得知情況沒事的話,才讓人心安。
怕他再提那晚的事,提她醉酒發燒後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霧的心懸起,小腿邁得飛快,找一家最近的餐廳,迅速躲走了。
落荒而逃的樣子,彷彿十幾個人在追她似的。
進去餐廳後才知道是一家燒烤店,這個時候,客人蠻多,都是熱熱鬧鬧,成群結隊來的,以年輕人為主,拿著酒杯高談闊論。
時霧不想吃燒烤,奈何人進來了,又不方便直接出去,她問老闆炒一份蛋炒飯。
空桌不多,她勉強找到一個四腿的,坐下看手機。
好巧不巧的,手機還剩百分之二的電,幸好剛才付過款了,不然有點吃霸王餐的意思。
這點電,應該還能撐一會兒,時霧沒繼續玩。
蛋炒飯上來了,醬油放多了,品相看起來一般,她沒胃口,吃不下,放一勺辣子也吃不下,小口小口地磨著一會兒時間。
旁邊桌的是青年,紋花臂,光頭,細黑的胳膊,看著有點不好惹,每說一句話就把祖宗給帶上,鬧鬧嚷嚷,吵得周圍人不舒服又不敢吭聲。
估摸著霍遇的車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