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蘇櫻下意識掙紮起來,指甲緊緊扣住勒在脖前的胳膊,想把它掰開。
然而勒住她的是一個男人,和她的力量有著懸殊的差距,更別提這會兒她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又毫無防備。
蘇櫻的腿死命撐著地面,不想被男人拖走,卻還是被一點一點拽到小區漆黑的綠化帶裡。
意識到無力掙脫對方的力量,她咬了要嘴唇,趁著掙扎的動作,褪下自己的一隻高跟鞋。
另外一隻的腳後跟則緊緊壓著水泥地面,在上面拉出細長而不甚明顯的劃痕。
「閉嘴,不準動。」男人壓低了聲音說,蘇櫻立刻就聽出來這人的聲音。
是宋承。
「你……做什麼——」蘇櫻掙扎得更厲害了,在男人緊扣的手掌下含混地質問,「放開……唔……」
男人的手勁不再那麼大,起碼讓蘇櫻有了喘息的空間。
但他仍然沒有放開她,而是把蘇櫻緊緊扣住,叫她動彈不得。
他低低地笑著,酒精的味道如同波浪一樣一波一波地衝擊著蘇櫻的鼻腔,灌到她的腦海里,讓她頭腦發暈。
「放開你?」宋承問,「怎麼就沒見你放開我?嗯?」
「你……唔,什麼意思?」
蘇櫻的心臟砰砰直跳,神經高度緊張。
但她屬於那種越有壓力,頭腦反而愈清醒的人。
雖然不知道原因,她敏銳地察覺到宋承的精神狀態不夠穩定。
這會兒已經晚了,路上沒什麼人,大聲呼救反而會刺激宋承。
「我沒對你做什麼。」蘇櫻試圖用鎮靜的語氣和他對話,「你肯定是誤會了。」
宋承為了聽她說話,把捂著她嘴的手放下了一點,改為勒著她的肩頭。
「誤會了?」宋承冷笑著,「蘇櫻,我知道你的背景,我詳細地調查過。如果不是你這個人不太好控制,可能你家家產現在就是我的……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蘇櫻,我當年沒有選擇你,你該謝我才對,怎麼現在反而恩將仇報起來?」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蘇櫻急促地呼吸著,嗓子被剛剛的壓力勒得火辣辣的。
「還裝傻?除了蘇家,誰還會和我作對?誰還會有這麼大的能量?哦……可能對你來說,摧毀我們這種努力了半輩子的人,都不用往腦子裡記一記吧?」
宋承的語氣裡充滿了恨意與怨毒。他彷彿被刺激了,這會兒如倒豆子一般,絮絮叨叨,又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一堆。
蘇櫻的心臟如同上了馬達一般劇烈地跳動著,試圖從宋承破碎的隻言片語中理出事件的邏輯。
原來,自從那次她拆穿宋承和林熠之間的關係之後,宋承覬覦已久,才終於握到手裡的分公司的生意就突然陷入了低谷。
簽好的合同被無故違約,支出的款項收不回來,拉不到投資,亦久久沒有新的訂單。
災厄一件接連一件,很快自己剛剛掌握實權的公司就陷入了資金鍊斷裂的困境。原先因為宋承的慷慨許諾而跟隨他的手下也紛紛離職。
他的成功在手裡沒有維持超過一個月,就已是一副樹倒猢猻散的模樣。
如此接連發生,定然不可能是他自己能力的問題,而是有人從中作梗。
而能有如此手段的不會將他視為競爭對手,作為競爭對手的沒有能力讓他這樣狼狽。
因此,那人應當有足夠的資本,且和他有私仇。
林熠不會有這個勇氣,也沒有這個能力。
於是沒有別的選項。
宋承向來運籌帷幄,極度自負,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陡然受到如此打擊,連精神都有些錯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