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的辛酸委屈、怨怒瞬間爆發出來,我淚水長流,左胸有些疼痛感傳來,卻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痛。
我心痛那段年月,心痛年幼的我和可憐的香姐,心痛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心痛我們把他當做唯一的希望。渴望他回來支撐著我們、保護著我們,可他沒有,沒有,沒有!
毛彪驚醒了,連忙道:“雨哥,怎麼了?什麼渣?我幫你揍他!”
岳雲秀連忙抱住我,接連道:“小雨,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啊,對傷口不好,你早上才完成手術啊……”
她的懷抱是溫暖而彈力的,有著醉人的香氣,卻讓我更想念香姐,想念她的懷抱,想念起我們的磨難,我無法抑制內心的狂躁。
那時,汪風、陳松和呂曉薇等人已下車來,到救護車後面接我下車了。他們看到我落淚,聽到我的聲音,已然關心。呂曉薇搶先道:“死小豬,你怎麼了?”
我從岳雲秀懷裡掙出來,狂躁欲倒,衝到救護車門口,遙指養父墳前,狂吼道:“那個人渣,我要揍他!”
說著,我已跳下了車。岳雲秀沒能抱住我,而汪風在下面搶先一步,將我抱住了,吼道:“小雨,你冷靜點,不要動了傷勢。”
“風哥!你放開我!我要揍了那王八蛋!他是林雷,他是林雷,背信棄義的林雷,曾經我叫他雷哥。但九年了,他在外面混好了,一直不回來看我和香姐,不回來娶香姐。我們等他,年年等。月月盼,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他媽的都不知道!他都不知道啊!他就是回來了,也不敢面對我們。只能偷偷地看,偷偷地付錢買單給醫藥費,他有錢了不起是嗎?錢能補償我們的苦難和傷心嗎?香姐為了他跳樓,差點把命都丟了,坐了三年的輪椅啊!他知道嗎?現在,他好意思跪在我們爹的墳前嗎?他有臉跪嗎?曾經他是那麼溫暖,他是保護神,可他變得無情無義,他不再是我哥,是我的敵人。我要揍了他,我要揍了他……”
我聲聲狂吼,淚如雨下,聲音響徹群山之間,所有隨行之人皆動容。
我胸口一陣陣劇痛,可我不顧,我想衝過去,我想的就是一頓暴揍再說。
可汪風強壯,死死地鎖抱我雙臂,兩腿“4”式鎖住我的雙腿。讓我掙扎都掙扎不動。他是強悍的,力量和技巧都一流。
他鎖住了我,卻鎖不住我內心怨怒之血的燃燒。
旁邊那些申家溝的老弱病殘圍過來,似乎是聽明白了。終於有人發聲了:“我的媽呀,是林瘸子家的瘋狗林黛玉回來了啊!”
“是啊。我的媽呀,好幾年沒怎麼回來了,又是賓士又是寶馬的,還有那個黃色的大車車,啥子牌子喲?”
“這瘋狗林黛玉是發達了呀!沒記錯的話。才十六歲吧?哎?咋沒看到孟雲香呢?這個大美人去哪裡了呢?”
“哪個曉得喲,恐怕是嫁給有錢人了,要不然林瘋狗能那麼風光嗎?你看,跟著來的還有醫生呢,他是得病了嗎?”
“肯定是哦。他從小就是條病狗。”
“哎呀,聽他那又哭又鬧的,那邊給林瘸子燒紙的……是林雷那憨子嗎?”
“可能是哦!看來,林雷混得太差勁了。剛才我好像看到過他,坐中巴車回來的。倒是長高了些,人也瘦了點。”
“……”
這些聲音湧入我的耳朵,讓我心更狂怒,大吼道:“申家溝的,你們都他媽閉嘴!香姐沒有嫁有錢人,她是我的!你們這些小人。除了認錢,還他媽能認什麼?誰也不要給我亂嚷,否則老子一個也不放過!記得你們是怎麼捉弄我的嗎?怎麼欺負我和香姐的嗎?你們不記得,老子記得。只是今天老子回來給爹上墳,不想收拾你們。都他媽滾滾滾……”
我依然是有威力的,林瘋狗的名頭還有震撼力,當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