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認識你時心誠可乖了。”陶景灤拿著煙,也抬頭望著天。
嗯,是乖。
“認識了你,她就再不像之前那麼聽我的話了,逃課、去酒吧,都是和你學的!”陶景灤語氣憤恨。
是啊,都是和我學的。
“不是你,她不會去坐那輛車,不會有車禍,把你忘了也就算了,憑啥把她爸也忘了?”陶景灤扔了手裡的煙,轉頭看向樂明申。
“樂明申?”陶景灤叫他。
“啊?”他轉頭,臉上捱了一拳,很結實的一拳。
陶景灤說:“臭小子,全是因為你!”
顧城說:“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陳昇平說:“樂扣,你今兒戴得這副眼鏡不錯,黑色的。”
說這話時的陳昇平站在1/2心理診所擦得鋥亮的玻璃門前,手欠的摘了樂明申鼻樑上的眼鏡,然後長長“哦”的一聲:“樂扣,你這煙燻妝畫得不錯,只是……怎麼就畫了一邊?”
樂明申手一揮,奪回眼鏡。“就算你天天在這裡杵著當門神,我也是絕不會給你加薪的,連考慮的機會都沒有。”
陳昇平是樂明申的大學同學,樂明申成績長年把持第一,陳昇平做了四年的第二,後來兩人畢業回國,陳昇平又到樂明申的心理診所當起了二把手。
在他們讀書的那個群裡,同學們習慣叫樂明申Coach Le(樂扣),叫陳昇平D Le,音譯是樂弟,同學們更喜歡叫意譯的叫法——樂老二。
陳昇平“切”了一聲,“真不知道你那麼摳攢下來的錢有什麼用,陶心誠還不是又把你忘了?”
“我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但昨天的事兒今兒你就知道了,我好奇你出賣了什麼給應英,才讓她告訴你的?”已經朝辦公室走的樂明申回頭掃了陳昇平一眼,“不要說你是用眼神迷倒了應英,除非你去韓國先把你那三層的下眼袋壓縮成一層,也別說是你的偉岸身材讓應英迷倒在你的西裝褲下,腰圍和褲長等長的人,你不覺得和偉岸這詞略微不搭嗎?好吧,瞧你那眼神你不覺的,我覺得。”
樂明申收回眼神,進了辦公室,在辦公桌前,他脫了外套,用丟的把人丟進身後的椅子。
安靜坐了會兒,他接通了桌上的外聯電話。
“Doctor Le。”前臺秘書的聲音清甜好聽。
“今天幾個病人?”
“上午兩個,餘太太的第五次治療,另外一個是新病人,是從你師兄Doctor Jay那裡轉來的,下午也是兩個,他們預約了三點後的問診時間……”
樂明申閉著眼睛聽著,冷不防有人插話:“下午的兩個病人取消一個。”
樂明申睜開眼,看到正朝他嬉皮笑臉的陳昇平,陳昇平的手扣在電話上,電話已經被陳昇平結束通話了。
“我一個病人一小時的諮詢費多少你知道。”樂明申挑著眼睛,怎麼瞧陳昇平怎麼不順眼。
“我知道,不過晚上應英和陶心誠去吃飯這事你肯定不知道。”陳昇平腿一抬,人坐到了樂明申的桌子上,“應英說,某人要是捨得少掙點兒錢,她不介意多去個人。”
門外有人敲門,三聲過後門開了,秘書推門進來,“Doctor Le,我來和你確認是取消下午一個病人的預約嗎?”
“No。”樂明申正了正頸間的領帶,搖搖頭,“是cancel all。”
看著正發生事情的陳昇平默默豎了個大拇指給樂明申,曾經,高燒39°的樂扣為了那點諮詢費,臉燒得像紅頂燈似的,還在跟諮詢者談意向治療,玩催眠,現在就能視金錢如糞土,連錢都可以不賺了。
所以說,不是樂扣不在乎錢了,是他有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