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奈禾剛要邁出去的腳丫,立刻收了回來。其實她挺同情孫嘉木的……
“那你……開呢?”孫嘉木非常不硬氣地撇開頭,建議道。
陳敬英無動於衷,摟著張奈禾的肩膀,發愁道:“我怎麼能撇下奈禾一個人坐著呢?”
“那我……”孫嘉木悲劇了,狠狠地敲了下方向盤,他不但要開車,還要忍受後面那兩隻酸死人的男女,太鬱悶了。
張奈禾忍不住戳了戳陳敬英,小聲道:“要不然我幫幫他算了。”
“不用,他又沒女朋友需要照顧。”
陳敬英你太狠了!孫嘉木被氣得一抽一抽的,在戀愛的世界裡,他被超越了。
“哦哦。”張奈禾不敢違逆他,踏實地趴在陳敬英的懷裡,看著眼前的孫嘉木彷彿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現在她一下子從楊白勞變成黃世仁的幫兇了……
幾個人在塘沽洋貨市場溜達了幾圈,買了一堆沒用的東西,便跑回商業區逛大街了。由於城市的發展,天津市區和北京沒啥區別,幾個人大吃一頓,便開始找娛樂場所。
入夜以後,在孫嘉木強烈倡議下,跑到紅橋區一家十分知名的高檔俱樂部消費。陳敬英想起了張奈禾酒後的醉態,堅決不讓她喝酒。
孫嘉木見機不可失,挑撥道:“奈禾,你就那麼‘窘夫’呀?”
陳敬英冷冰冰地瞪了孫嘉木一眼,張奈禾撇撇嘴角,好沒面子哦,人家玥虹都喝了。
“小叔叔,你就讓奈禾姐喝點嘛,大家圖個高興。”
你們高興了,回家受苦的是我!
陳敬英在心裡吶喊,迎視著張奈禾可憐兮兮的目光,開始動搖……
“別看我。”他悶悶道,胳臂上不知道何時圈上了一隻小手,捏來捏去。
“讓我喝一點吧……否則好丟人。”張奈禾柔柔弱弱地低喃,徹底將陳敬英勸服。
陳敬英給她倒了大半杯雪碧,調了一點點紅酒。
張奈禾發現雖然陳敬英平時冷冰冰的,卻蠻好說話的,不由得會心一笑,清澈的目光定在了陳敬英高挺的鼻樑上,深情地凝望著他。
陳敬英不自在地頓了一下,端起酒杯,抿著酒水,在昏暗的燈光下,線條優美的側臉彷彿一幅完美的黑白照片惹人注目。不時有美女在他們的面前溜達,留下光滑白皙的背影。
“走,我們下去跳。”陳敬英牽著奈禾的手,站了起來。
“啊,我不會跳。”
陳敬英捏了捏她的手心,低下頭輕聲說:“別怕,我也不太會。”
張奈禾仰頭凝望著他,片刻後,忽然笑了,糾結地依偎在他的懷中,小聲說:“保護我,我會緊張。”
“嗯。”陳敬英蹭了蹭她的額頭,承諾道,“玩得開心,我會一直在你身旁。”
張奈禾拘謹地牽著他的手,踏入舞池。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二次跳舞,上次還是在秦家小叔的生日宴會上,最後鬧出了不少事端。
這一次……
張奈禾不自在地隨著音樂扭動腰肢,陳敬英的身子也略顯僵硬,兩個人在彼此鼓勵的視線下,一邊傻樂,一邊模仿周圍人的動作,漸漸不再那麼緊張了。張奈禾閉上了眼睛,彷彿遨遊在動感的樂律之中,她的面前是一片深邃的夜空,慢慢地、靜靜地將她徹底包圍。
寬闊的胸膛,腰肢上溫暖的掌心。
夜總會的舞池中央,□□的女人在眾人歡悅的吼叫聲中跳起了鋼管舞。
唯有一處角落,不受外界打擾,慢悠悠地感受著彼此的心聲。
張奈禾快醉了,陳敬英扶著她的後腦,輕輕地按在胸膛之上,與她相擁,緩慢起舞。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心走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