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問我是什麼?”木頭微有詫異。
舞楨聳了聳肩,“就算是你要我的命,那我以一換二也值得啊。”
木頭一怔,玩味一笑,“好,希望你到時也會這麼痛快。”
“那是自然,”舞楨不願再多說,她生怕晚回去晚娘和二傻出了什麼差池,急了神色道,“我們快走吧。”
“好。”
“你的藍眼睛真漂亮,對了,我叫舞楨,你叫什麼名字?”
“焱宸。”
“哦,木頭,很好聽。”
“……”
*
可舞楨沒想到的是,她急趕慢趕的,卻還是晚了。
晚娘的屍體被火化了,還被堆起了個墳,那木牌子上除了慈母晚娘的名字外,還多了一個名字,安志。
將他們合埋起來的人是二傻,此時他正站在墳前,面前燃著冥紙和白竹。
他不再痴傻呆滯,反而身上多了一襲雲淡風輕的意味兒,沒過十歲的他身上卻多了一份歲月沉澱後的滄桑。
舞楨覺得,這樣的他比呆子二傻更可怕。
“為什麼?”她沒先問二傻是怎麼好起來的,而是指著那木牌子疑惑道,“為什麼安志也會死?”
“因為這是他的心願。”二傻對她微微一笑,回答道。
“但是,我找來了希望。”她握住了焱宸的手,焱宸一愣,下意識的想抽回,但是看她眼裡都是悲傷,頓了一下,任她握著,沒再動作。
“他們或許可以不用死,你孃親也可以活著。”舞楨很激動的朝他喊。
“小舞,”二傻很親切的喚她的小名,“哀莫大於心死,孃親如果不是為了我,她早就選擇了這條路。”
“你……你到底是誰?”舞楨質疑他,小舞這名字沒幾個人會叫。
二傻卻沒回答她,只是對著被冷落很久的焱宸道,“可不可以帶我們去一個地方?”
焱宸很爽快的答應了,視線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倆人交握的手上,二傻看到後,輕輕一笑。
*
公主府。
一間華麗的廂房內。
舞楨幾乎是渾渾噩噩的跟著倆人來到這兒的,她有點兒穿越的感覺,情緒完全接不上,心裡明明難受的要死,但是也抑制不住的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好奇。
長相不賴,清清秀秀的,很書生氣質,他穿著單衣,左手手臂連帶著肩胛處纏著厚厚的白布,那上面血漬斑斑,受傷不輕。
這男子本來這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休息,突然被憑空出現在屋子裡的三個人給嚇得驚慌失措,尤其其中一人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不知為何,正常來說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應該是這三人裡面殺傷力最大的,可是他卻唯獨不敢碰上這孩童的目光。
焱宸牽著舞楨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喝茶,看戲。
二傻揹著手,對這人說了一句,“子玉,晚娘在黃泉下等著你。”
這個叫子玉的男子一震,眼淚瞬間奪目,他顫抖了聲音問這孩子,“她,她不在了?”
二傻點頭,“已經入土為安了。”
“是我害死了她。”子玉佝僂了身子,蒼老不已。
二傻靜靜的等著他,子玉哭泣了一會兒,他聲音沙啞的自言自語道,“當初,我因科舉落第心情鬱結,身無分文便去怡紅院喝酒,最後被那鴇娘領著一群護衛把我打了出來,你是怡紅院花魁,不嫌棄我寒酸,給我付了酒錢。”
“往後的情形歷歷在目,你對我諸多鼓勵,情愫暗生紮根,併發誓,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還拿了自己的私房錢讓我繼續考科舉,我一連考了三年,每次落榜你都被人恥笑,卻從不給我壓力,第四次你送我上京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