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蘊施久久看著邢牧驍的那張臉,像是想要把他模樣刻在心裡一般,控制不住的淚水早已經劃過了她的臉頰。
「自從我被你帶到了自己,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說真的,當你認真答應說要和我訂婚的時候,就那一瞬間,就在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你是愛我的,可結果我又換來了什麼?我多想……我多想讓你成為我,好讓你體會一下,我的心有多痛苦有多難過。」
「我當然知道你失去蘇晚清失去孩子的時候,有多麼心如刀絞,可我又做錯了什麼?錯在我沒有第一時間救她嗎?還是錯在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
「你我都是人,我聽到她如此奄奄一息,我難道就不會痛苦嗎?可你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如果你的情敵出了事情,你會毫不猶豫地衝進去救她,還是會選擇視而不見?
無論你做哪一個選擇,結果就都擺在了眼前,你救了她,她會和你繼續競爭,不救她說不定你能為自己博得一線希望,那我能怎麼做?我自然是選擇後者。」
「就好如說,蘇晚清現在的上司,法國著名設計師邵弈倫就好,如果他出事,而你剛好是第一發現人,請問你救還是不救?」
邢牧驍愣了一瞬,久久才說道:「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這個問題。」
「不知道?別裝了,邢牧驍,說句難聽點的,你心裡其實也不想救他,對吧?那你又憑什麼讓我一定要去救蘇晚清?又為什麼每個人都站在道德最高點來指責我?我錯在哪裡?錯在我沒有救我的情敵?」
洛蘊施不由得仰起頭來,笑出了聲,自己都覺得可笑。
世界萬千之大,就因為不願意伸出手救情敵,就要被人扣上一個殺人兇手的罪名。
站在世人的角度上,我就像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摔倒了的孕婦我都不願意去救,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
可誰又能站在我的角度上考慮我?一個你極其厭惡的情敵,難道你就不會有置之不理的壞心思嗎?
我是任性,我是無理取鬧,可我又怎麼不知道那是一條生命?原來我錯就錯在沒有為情敵伸出援助之手,我簡直是罪該萬死。
邢牧驍垂下眼眸,長嘆了一口氣,「這些話……你還是留著和晚清說吧。」
一抹苦澀暈染開來,洛蘊施吸了吸鼻涕,搖搖頭道:「不用等到那個時候了,也不對,準確來說……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你什麼意思?」
洛蘊施強笑道:「我沒什麼意思,祝你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這是她最後一個新年了吧?
最後一個新年,她一點都不快樂。
法國……
蘇晚清和邵弈倫在家裡隨便吃了點火鍋,結束後,就見蘇晚清在收拾行李。
「你這是做什麼?作品設計完了嗎?」
蘇晚清點了點頭:「我昨天就已經把參賽作品的事情弄好了,就打算這段時間回h市一趟,畢竟現在是過年了嘛,也想抽空回去看一看蘇院長。」
邵弈倫將抽屜裡的藥放了進去,「也好,想回去看看就回去吧,但千萬不要把藥又忘在了家裡。」
蘇晚清笑著說道:「謝謝,你呢?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回h市看看伯父伯母?」
「你這樣不會覺得我很煩嗎?去哪都要跟你一起。」
「這哪裡有一樣啊,雖然你跟我一起回h市沒錯,但我們都有各自的事情呀,你要去找伯父伯母的呀,而我當然是要去找蘇院長還有……我的朋友。」
邵弈倫摸了摸她的頭:「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收拾行李跟你一起回去。」
蘇晚清目送著邵弈倫離開,便拿出了手機看著她和邢牧驍的聊天記錄。
一開始看到他說他和洛蘊施訂婚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