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本日記之後,容初才明白為什麼一直笑得那麼溫柔地媽媽最後竟會選擇了自殺。
容初心驚膽戰地把這本日記先是藏到了學校宿舍裡頭,生怕這本日記會被爸爸或是弟弟看到。知曉真相的他雖然不再責怪爸爸,但是他卻又被另一個事實給擊垮了。於是,他只能做了逃兵,帶著這本讓他寢食難安的日記遠離青州,去了英國。現在他回來了,這本日記也被他完好如初地帶了回來。現在重新看到它,容初的心情已不似那般激動得難以平復了,但是對於日記裡的那些所謂真相,他始終沒有勇氣去求證。
就讓他當一隻鴕鳥吧!就讓他當一隻縮頭烏龜吧!
轉天再去上班兒,容初卻是沒法子再當縮頭烏龜了。
系主任一早就請他去了辦公室裡喝茶。
容初乖乖地坐在主任辦公室的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著靠墊。
系主任瞅著容初這副樣子,一臉恨鐵不成鋼。容初這孩子確實有兩把刷子,更何況當初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可現在這孩子總是這麼吊兒郎當的,讓他這張老臉在系裡頭往哪兒擱呢?
系主任正在醞釀著能令容初聲淚俱下的長篇大論,容初卻被茶几上的一張校報給吸引住了。
校報上的頭版頭條便是容氏企業在此舉辦的格鬥大賽,容仲的大幅照片佔據了校報的頭版。
容初心裡嘖嘖了幾聲,這小子現在竟也長得人模鬼樣了,照片裡看上去也頗為氣度不凡。
不過要是和自己比,還是差了那麼一丟丟。
校報記者那平淡如白開水的筆頭容初向來不喜歡,於是他只撿那些照片來看。
這個是容仲,這個還是容仲,這個仍舊是容仲。
容初不由得看得心花怒放。
嗯,這一張是男子組的冠軍,安簫。
安簫?
安簫!
容初的腦子先是停頓了一下,然後便立即飛速運轉了起來。
安簫不是安笙的哥哥嗎?
上一次自己聽安笙說起他的時候,那個丫頭不是告訴自己她哥哥離家出走了許多年了嗎?
難道安簫現在回來了?那安笙知道了沒?
容初思及此處,恨不得現在就給安笙打個電話,好告訴她這個自己發現的好訊息。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正在主任辦公室裡,自顧自地掏出了手機,開始給安笙打電話。
系主任衝著他橫眉怒視,但是他已經全然顧不上了。
“安笙,安笙。”容初格外激動。
“有事兒?”電話那頭的人兒卻是淡淡的。
容初也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在報紙上看到了安簫的訊息。他回來了。”
容初滿心的沾沾自喜,正躊躇滿志地等著這個暴力女衝著自己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但是誰料那個暴力女只是淡淡地說道,“我知道。”
“啊?你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天。”安笙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沒事兒我就先掛了。”
“哦。”容初活像個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他蔫蔫兒地掛上了電話,不料迎面卻飛來了一本書。容初本能地、輕巧地避開去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辦公室裡的低氣壓頓時把他圍了個嚴嚴實實。
系主任登時暴跳如雷,“目無尊長。給我出去,給我出去。”
容初知道這回自己惹了大禍了,雙臂抱著頭逃竄了出去,生怕主任又在後頭偷襲。
主任的怒氣還沒能平復。他的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了一道縫,容初蹲在門口探頭探腦。
“還想來找罵嗎?”主任這聲音如洪鐘一般,渾不似已過半百。
容初搖搖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