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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原本是閒聊,卻沒想到卻把乾妹子惹哭了,不禁覺得好笑:“好吧好吧,你不願當亡國奴,我也不當了。過來試試衣服,穿上新衣裳、趕緊挽救我們的國家去吧!”

柴志蘭這才破涕為笑。

兩個女人的談話,王三官一直在旁邊聽著。

以經驗而言,他比較同意姐姐的觀點。因為現實的事例就在面前擺著:平時成天把“民族大業”、“抗日救國”掛在嘴上的舞陽縣長禹升聯,遇到日本飛機扔炸彈,立刻就跑不見了,臨走時還帶走了政府的公款,搞得公務員的薪水和死難者的撫卹金都沒有辦法支付(1948年,禹升聯曾經再度擔任舞陽縣長);同樣,成天標榜“救國”、動不動就威脅要“處置漢奸”的民團團總關震亞、尚振華,一見到日本人立馬就投降了,當上“綏靖一師”的正副師長,自己先做了漢奸。

柴志蘭的話雖然很誠懇,但政府和軍隊的所作所為卻使她的說法很難具有說服力。她之所以急得哭起來,也是因為實在找不到什麼證據能夠贏得老百姓的信任,愛國的初衷和現實的後果竟然如此矛盾,連她自己也感到困惑難堪、無法解釋。

但是,她的話仍然對王三官有所觸動。

王三官是個中庸的人,天性不願傷害任何人。他希望每個人都能恪守本分、每個人都能平安快樂,甚至希望這世界可以永遠一成不變,可事實上卻難以做到。這半年多的保長生涯使他如履薄冰,而即將面對的現實就更讓他惶恐不安——日本人來了,他們會做什麼?真的如柴志蘭所說,要當亡國奴了?那麼,亡國奴的生活和原先有什麼不同、到底有多可怕?這一切,他不知道,他很想知道,卻又很怕知道。

王三官的膽量不大,卻也並不比別人膽小,只是在他的人生哲學中,“天命性道”的成分遠勝過“捨生取義”。他不願意去冒險,但柴志蘭剛才提到的“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仍然給了他極大的震動,雖然他不能像這女孩子一樣的背井離鄉、奔赴國難,但他知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是一個正派人應該奉行的原則。

可是,該怎樣救國救民呢?是像禹升聯縣長那樣?是像披著黑斗篷的師長那樣?是像那幾個被羅小扁擔殺掉的國軍士兵一樣?還是像眼前這位哭哭涕涕的女軍官一樣……這都不是辦法啊。

或者,忍氣吞聲、逆來順受,也是一種求得平安的選擇?

“管他呢,事事讓三分、海闊天空,以前一直是這麼做的,今後還是這麼辦吧。”王三官心想,也許,亡國奴的滋味並沒有別人說的那麼可怕。

柴志蘭離開大窪村的第二天,日本鬼子來了。

中午的時候,東面的山坡上出現一大堆人,不像是逃難的群眾,但分辨不出是在做什麼,這讓大家有些摸不著頭腦。接著,從南面也來了隊伍,前面的騎著馬,後面跟著一串步槍和機槍,穿的是米黃色衣服——日本人!

老百姓驚慌起來。6 月份,地裡的玉米剛拔節,只有村東的一片“草高粱”(當飼料用的大高粱)可以藏人,於是大窪村的男女老少都拼命往這一小塊青紗帳裡鑽。男人們牽著牲口、女人們拿著行李,蹲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不一會,高粱地外有人嚷:“都出來吧,早看見你們了,還躲什麼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動。外面又喊了:“保長出來!王三官先出來!不然就開槍了。”

“這是誰啊?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王三官猶豫著站起來。

姐姐一手抱著個座鐘、一手扯著他的褲腿,不讓他出去。可不出去又怎麼行?人家要開槍了。

地頭上站著幾個穿綢緞衣服的人,領頭的拎著把盒子炮,原來是先前的土匪頭子、外號“山連山”的崔巍。他對王三官笑了笑,算是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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