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傾向於都統的判斷。只是金軍已經發現我們大隊欲圍殲其,必會隱蔽其蹤跡。現在又是順風,距離江口不過是一日多的航程。我軍難以追上捕捉戰機,也可能交錯而過!”翟成說道。
“不錯,現在兩軍已經相差半日的航程,如果他們全力回竄,我軍難以在短時間內追得上!”程僖綬點頭道。
“都統,末將以為我軍可以追得上金水軍!”鄭海插嘴說道。
“哦,你說說看!”程僖綬有些詫異地說道。
“都統,我們到達朝鮮灣後與金水軍接戰數場,末將觀其軍缺乏訓練。海上技藝生疏,對這片海域水文狀況不清。而我軍恰恰與之相反,由於各水師都曾在此執行巡海任務,對這片海域水文情況瞭如指掌。再有今夜必是陰天,雲遮住天空,又缺乏水文資料的金軍只靠司南行船很容易迷航,所以船速不會太快。另外金水軍的旗艦多是樓船,高大笨重航速緩慢,戰鬥力低下。只能靠其它戰船護衛,便拖慢了整個艦隊的速度,所以末將以為我軍追上他們的機率還是很大的!”鄭海侃侃而談道。
“很有見地,但前提是必須先找到敵艦隊啊!”程僖綬點頭讚道。但是卻並不樂觀,他知道即便有精密的計算,但是在瞬息萬變的遼闊戰場上做到如計劃般的絲絲入扣談何容易。而他們要在短時間內找到敵艦隊也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都統,末將有一計不知可行否!”翟成沉吟片刻道。
“都什麼時候了。就賣關子了,有話趕緊說!”田洋不耐煩地說道。
“好、好……”翟成看著急赤白臉地同伴苦笑道。“當年皇帝征討西夏時大敗敵軍,皇帝親自領軍追擊察哥曾採用數路縱隊齊頭並進的方法,逃跑的敵人無論如何變幻路線終會撞到追擊的一路之上,只要被纏住,附近的幾路便可迅速趕到將其合圍!”
“皇帝用兵真是如神,居然能想到這麼妙的主意,就用此計追敵!”程僖綬嘆道,卻不知道這個戰術正是當年德國潛艇部隊的狼群戰術的翻版,不過是被他搬到了陸地上。
“都統,末將還有一個擔心,按計劃明州水師此時應已將登陸部隊送上岸,正在回返途中,他們雖然出動的艦船不少,可大部分都是運輸船,護航的戰艦不多,航速慢,戰鬥力弱,且他們回航的路線正與金水軍回返的路線重疊,如果恰巧遇到金水軍主力恐怕要吃虧的!”田洋有些擔憂地說道。
“明州水軍雖然戰鬥力較弱,但也不是軟柿子,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但願他們能躲過這一劫!”程僖綬說道,兩支艦隊在海上無法聯絡,只能各自為戰了。
隨後程僖綬下令全艦隊進行最後一次補給,將兩支艦隊重新編組,四十艘勇字號戰艦分成五組,各率二十艘威字號戰艦為一隊,程僖綬親率一隊居中策應,兩隊間相隔十里以縱隊成梯形陣沿遼東海岸搜尋前進,發現敵艦隊後以炮聲為號聯絡。編余艦船回航登州基地。
…………
斜卯阿里所在的中軍就在烏延蒲盧渾的前軍後邊十五里左右隨航,當他發現前軍中了宋水軍的埋伏後,沒有上前救援,而是立刻劃出了一個圓弧調轉船頭後軍變前軍向北逃去,以犧牲前軍為代價換取了自己逃生的機會。正如先前的判斷,金水軍的目的地就是鴨淥江口,此刻他們還不知道宋軍已經攻佔了保州,回家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夜晚很快降臨,作為導航的星星、月亮像故意和金軍作對似的全都隱於厚厚的雲層後邊,唯一能為他們指引方向的只有司南,而這個東西在顛簸的船上並不是十分準確。為了避免船上的燈火成為宋軍的航標,整個艦隊實施了燈火管制,只在船頭和船尾佈置了燈火,用以顯示自己的位置,免得相互碰撞。
由於斜卯阿里的旗艦中看不中用,航速又慢,他又不懂得什麼‘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