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不必完全放在病驅上,過去的那些雜念猶如在燎原之火驅使下的枯草一樣,蠢蠢欲動開始燃燒。
似有若無地,開始期待焚燒成灰復又涅槃,然後在春風細雨沐浴之下,開始轟轟烈烈來一場盎然勃發的重生。
可是,她到底在期盼什麼呢?
春風整裝待發,羌笛無須怨楊柳,該來的,欣然接受,不該有的,淡泊處之。
遵循自然,何嘗不是一種最最輕鬆無負擔的生活方式。
望著火光映照下那張俊儒帥氣而誠懇溫潤的臉頰,笑意盈盈又一次發出讓她回到軍營的邀請。
豆豆猶如被下了蠱一般,不受自己控制地、羞怯地點了頭,“等我體檢能透過時,就去報名。”
其實她要想當兵,根本不需要走常規程式,作為猛禽駐地的參謀長,沈濤要安插一名空降兵進軍營,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豆豆現在覺得任何事情還是要遵守規則的好,太輕易得來的東西,往往很難長久。
看著豆豆脫胎換骨般擁有了堅韌和理性,沈濤發自內心的高興。
瞅一眼窗外,喲了一聲,“出太陽啦!”笑呵呵站起來,“你也出去看看雪觀音,再曬一會兒就沒了。”
其實豆豆剛才也參與堆雪觀音來著,只是底座還沒砌好,便冷得有些扛不住,遂跑回來烤火,把後續任務全丟給了沈濤。
這會兒她也想看看的,可是剛站起來,電話便響了。
陌生的號碼,豆豆摁下接聽鍵,原來是陶甜甜。
甜甜的聲音有點弱,嚴重感冒,還站在大街上。
豆豆頓時著急起來,“你怎麼回事,感冒還站外面兒吹冷風!雲逸鳴呢?你們吵架了嗎?”
“沒吵,”甜甜平靜地吸溜著鼻子:“已經沒有吵架的興趣了。你在溼地公園吧?沈濤還在駐地嗎?”
“我在,沈濤早上回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豆豆握著手機著急地說:“要不你先待在簡餐店,或是找家咖啡屋坐下,好歹暖和點,我和沈濤過去接你!”
“別來了,”陶甜甜黯然咳了兩聲,“我還以為沈濤不在家呢,早知道就不給你打電話!”
都這個時候了,還好強個毛啊!
豆豆皺了眉頭,果斷替甜甜做了決定,“就近找個咖啡屋,我和沈濤立刻趕到!”
陶甜甜把手機裝回衣袋,心裡暖暖的,聽好姐妹兒的話,找了家咖啡屋。
簡餐店連同父母留下的房子那一串鑰匙,大約一起遺落在看守所了,她絲毫沒興趣再回到那個地方索要。
帶著滿身心的蒼涼去了雲逸鳴的房子,卻是大門緊閉。
雕花鐵藝大門上留有便籤,說是遂驢友團一起去中國西藏尋找最後一個還未被文明侵入的村莊,讓甜甜不要等,回自己家過年。
原來除夕前就走了啊——陶甜甜淺淺笑著,把那張便籤紙撕得碎碎,一揚手,漫天紙屑伴隨雪花凌亂飄飛。
她早就知道——從雲逸鳴有一次醉酒後對她如實說出自己的身份後,她便已知道,終究會有這麼一天。
他,勢必要逃跑。
之所以,她沒有向任何人透露一個字,關於雲逸鳴那個不能見光的身份,是因為她堅信,雲逸鳴之所以能對她坦誠相告,至少說明一個問題,他是愛她的。
陶甜甜是個愛憎分明的人,雲逸鳴對她隱瞞身份,甚至不排除利用她營造正常生活的假象、藉以掩飾自己所做的事情
可,他愛她,她卻是實實在在觸控到了。
該珍惜的珍惜,該保護的保護,而不該留戀的,就此放手。
她是瀟灑的陶甜甜,糾糾纏纏掂不清,從來都不是她的風格。
從看守所出來,蘇籬開車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