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菁那三分酒意,被暖烘烘的幽香空氣一燻,頓時提升至五分。
要是蘇籬那傢伙來了,必定要搖頭晃腦吟出: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嘖嘖,”葉菁扶著歐式雕花鐵藝樓梯,瞅著華麗璀璨的水晶燈,邊上樓邊感慨:“甜甜,你這日子過得,可真是紅酒配切糕,紙醉金迷無限腐朽啊!”
“去,少賣嘴!”陶甜甜吟吟笑著,把葉菁送進房間,叮囑一句:“你就睡這兒,明兒早上酒氣散了,吃過飯再回去,我下樓去給你爺爺打電話,就說我喝醉了要你照顧!”
這不完全本末倒置了嘛!嘿嘿……
只有貼心貼骨的姐們兒,才會為了你不惜敗壞自己聲譽,把什麼壞真相都往自己身上攬,從而保全你。
“甜甜,你真好……”
葉菁嘀咕著,迎面撲倒在鋪著海藍色床品的地中海風格大床上,沒費多大功夫,便呼嚕呼嚕進入黑甜夢鄉。
陶甜甜端著一杯蜜柚茶上來,打算給她暖暖胃。
一進門看見這傢伙四腳八叉趴得就像個大蛤蟆,又好笑又憐惜。
把蜜柚茶順手放在床頭櫃上,小心翼翼給她蓋好毯子,這才輕手輕腳拉上房門下樓。
一眼看見雲逸鳴坐在沙發上,頓時眉開眼笑。
雲逸鳴以往都回來得比較晚,他是外科醫生,值班是常事,更何況還得幫著父親經營家族生意。
雲家是百年老商貴了,祖上打出的江山,一輩輩傳承下來。
到了雲逸鳴這,生意做到空前的興旺,可惜卻門丁稀疏。
雲老爺子膝下僅得雲逸鳴這一個獨苗苗,偏偏又天生犯擰,不願經商,自作主張上了醫學院,然後進入醫院,成為一名萬分辛苦的外科醫生。
家裡有醫生親戚的人都知道,醫生這個職業雖然收入穩定,且得人尊重,可卻絕對不是一般的辛勞。
搶救傷患必須及時,醫生沒有上下班之分,無論是在吃飯還是睡覺,只要有病人進院,必須立刻趕到救治,因為患者是不可能等待的,尤其外科,經常在三更半夜為一些酗酒打架受傷的人做手術。
雖然已經九點多,可雲逸鳴算是回來得很早了。
陶甜甜順手倒了一杯龍舌蘭遞給他,溫柔可人地站在沙發靠背後面,力度適中地為他捏肩膀,邊捏邊問:“今天不用去公司加班嗎?回來這麼早……”
“去過了,”雲逸鳴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仰頭倒在沙發靠背上,舒坦地比起眼睛,喃喃說道:“有七哥幫忙,新加坡那個大老闆二話不說,直接把雲氏位於墨西哥的葡萄酒莊園一年的葡萄酒全部包攬,所以今晚投標沒費什麼周折,走個過場而已。”
“七哥真厲害,認識那麼多大客商,”陶甜甜柔聲說:“而且又給我們幫過這麼多忙,我們得好好感謝一下人家呢!”
歪著頭又嘀咕:“不過要怎麼感謝好呢,人家可是什麼都不稀罕哪,哎對了,乾脆哪天我在家裡做飯,你請七哥來家裡坐坐,把我親手釀的那桶葡萄酒拿出來送他,這樣可以嗎?”
這年頭,不是特別熟悉喜歡或尊敬的人,是不會往家裡帶的,何況還要親手做飯招待,足以說明用心之真誠。
雲逸鳴睜開眼睛,瞅著陶甜甜那張風情萬種、嬌媚甜美的臉頰,心滿意足地笑了。
伸手摸摸她的下巴,“真是個溫柔嫻淑的好夫人,我們雲家就需要你這種四面通達的玲瓏女孩做少奶奶,你也別隻顧操心那些瑣事,生意場自有你老公撐著,你呀,趕緊分些心出來,琢磨一下我們該去哪裡度蜜月吧!”
陶甜甜一陣欣喜,眸子裡閃爍著亮晶晶的光彩,壓抑住那些小得意,捧住雲逸鳴的臉頰微嗔:“逸鳴,你這算是在向我求婚麼,這也太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