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竟然顯得有些柔和,全然沒有方才霸道。“從來沒有人敢拒我於千里之外,也沒人敢毫無忌憚地瞪著我,更沒有人一次次對我冷語相向。”他的呼吸均勻,一呼一吸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你知不知道,我捏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落情一直沒有開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也是從現在才知道,我可以這麼沒骨氣地被一個女人控制我的情緒。”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而他也越來越靠近,“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知道原來對一個女人牽腸掛肚也有點意思。”他握住她的手肘,氣息越來越不穩。
窗簾飄了起來,白色的窗簾波動地就像是岸邊的浪花。
她被他的氣息擾亂了原本的呼吸,也被他傳染了。
那個苦等他的晚上又閃現在腦海裡,他為何不理會她的信?既然她可以讓他牽腸掛肚,又為何爽約不至?他到底是不是在說一個謊?
她看著他越來越靠近,他的眼神迷離,她想問出口,那個晚上,為什麼沒來。
他遲遲沒有親吻落情,眼角觀察著陽臺外。
“嘭——”
陽臺上的花盆被砸碎了,落情聽到聲音一驚,本能地轉身,卻還未來的及轉身,就被蔣鍾延抱著撲在了地上,接著就聽到一聲槍聲,子彈正中了門旁的畫上,蔣鍾延緊緊護著她,她被突如其來的槍聲亂了手腳。
聽到槍聲,門外守著的列隊迅速破門而入,帶頭而入的肖書堯衝進房間後就朝著陽臺又開了機槍。瞬間屋內便擠滿了人,穿著藍色軍裝的軍人掏出槍,圍住了蔣鍾延和落情,也有軍人迅速跑到了落地窗前,軍隊井然有序,好似本有部署。蔣鍾延扶起落情,落情這才發現,肖書堯也在房間內,蔣鍾延鬆開了落情,掏出了腰間的槍朝陽臺跑去。落情驚訝地看著肖書堯,肖書堯對身邊的人道:“保護落情小姐。”
“是。”
四五個軍人圍住落情,屋內的吊燈也開了。屋內擠滿了軍人。落情還聽到門外的跑步聲,這棟房子,瞬間戒備。
蔣鍾延跑到了陽臺,陽臺事先被灑上了白粉,所以留下了方才跳上陽臺的人的腳印,他看到腳印朝著陽臺的左側,他走出探身一望,對身後的人道:“往東花園搜。”說完他一手撐著欄杆,跳下了陽臺。
“啊!”坐在車裡的訥敏聽到了槍聲,尖叫了一聲。她緊張地拉住宋祺的手,“發生什麼事?”宋祺的車子一路跟著蔣鍾延的車來到了別院,他的車停在別院的門口。
宋祺也是眉頭一擰。
“姐姐?姐姐不會有事吧?這槍聲是從宅子裡傳出來的。”訥敏開始有些驚慌。她推了宋祺幾下,宋祺仍是沒有反應,她心急地開啟了車門,跑下了車。宋祺一見,朝著訥敏喊:“你給我回來。”訥敏朝著別院的大門跑出。宋祺快速下了車,卻已經看不見訥敏的身影,估計已經跑進眼前的宅子了。宋祺悶哼了句:“該死。”也朝宅子跑去。
訥敏的腦海不斷出現那聲槍聲,她心慌地跑進了門,她站在花園裡,看到一列軍人握著槍朝大門跑來,她嚇得躲進了一旁的樹後。她聽到其中的隊長喊道:“守住大門,不能讓任何人進出!”難道姐姐真的有危險?訥敏趁著眼前的軍人忙著守門,她偷偷摸摸地朝花園裡走。
蔣鍾延跳下陽臺後,一路跟著白色的腳印,朝花園裡走,他沿著腳印一直朝前走,手裡的槍越握越緊,他發現在轉角處沒了腳印。他停下腳步,屏住氣息地緩慢前進。風吹著葉子沙沙作響。
他握著槍,做好所有準備,迅速轉身,他拿著槍指著前方,面前的男人眼似乎在等他的出現,蔣鍾延不敢開槍,因為男人的面前還有一個人,那人是訥敏。
肖書堯帶著人也找到了東花園的蔣鍾延,迅速將面前的這個拿著槍指著訥敏的男人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