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在一起,隔得遠了,這距離就產生一種奇怪的魔力,它會美化你心中那個虛幻的影像,不斷美化,直到神化,可能之後遇到的人再也沒辦法超越你心中的那個影像,但通常都會忘了這些都是假的,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鍾靈覺得好笑:“二姑姑以為自己又有多愛他?如果有誤會,那就去解釋,如果有問題,那就一個一個去解決。與其過後追悔莫及,當初怎麼不奮力一搏?自己的感情連自己都無法孤注一擲去爭取,怨別人又有什麼用?說到底,不過都是替自己的不夠愛找的藉口罷了。”
二姑轉過頭去,聲音依舊帶著淡淡的嘲諷:“到底是年輕人,年輕氣盛才會說出這些血氣方剛的話。不過等你聽了那個之後,就會改變你的說辭了。”
“難道二姑姑在那段感情裡沒有得到過片刻的快樂?”即使二姑否認,鍾靈也不會相信。
從前總覺得如果不能找一個自己愛的人,那麼就找一個愛自己的人,至少他會對自己好。可如今要她選,她卻寧可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哪怕對方不愛自己。和不愛的人在一起,哪怕對方對你再好,每分每秒都是煎熬,而為愛所做的一切卻都是心甘情願,就算受傷也會甘之如飴,哪怕痛,那也是一種痛並快樂著的感覺。
二姑沒有回答,只靜靜凝視窗外。
江亟和三姑在另一艘遊艇的甲板上對峙,他身邊僅有一個江明,倒是三姑背後站了好幾個男人。
蘇菁菁被捆成一團歪倒在江明腳邊,鍾靈見江亟動了動唇,似乎在對三姑說些什麼,眼神卻不比從前淡然。
三姑朝身後的人說了句什麼,幾個人突然下了甲板,沒多久,他們又返回,只是手裡多了個麻袋。麻袋口並沒有被捆住,鍾靈看得見露在外頭的烏黑長髮。
那是一個人。
但所有能看到的也就是那些頭髮。她隨即反應過來,三姑是想拿她交換蘇菁菁,只是自己沒有落在三姑手裡,她只好隨便找個人假裝是自己,江亟卻不知道這一層。
她見兩人僵持不動,其間江亟又動了幾次唇,便猜測他是想確認麻袋內的人是不是自己,一看就露餡,三姑顯然不會答應,兩人只好僵持著。
三姑是背對著鍾靈這個方向的,自始至終蘇菁菁都不安地動來動去,不時還傳來一兩聲叫鬧,不用想,三姑的表情一定是既擔心又緊張,還有一些忐忑。
時間越久,雙方的耐心也漸漸被消磨殆盡。
江亟不肯放人,三姑沒辦法,心一橫,抬腿便是一腳,連人帶麻袋一道從遊艇上滾了下去,墜入海里。
“撲通”一聲,海面濺起一個巨大的水花。
鍾靈來不及抬頭,海面再次水花飛濺,一抹黑影落入水中,心跳在剎那間靜止,下一秒,她朝甲板望去,江亟已不在,江明一臉焦急地跳入水中,碼頭上不知何時冒出好幾個黑衣人跟著一起也跳入了水裡。
來不及思考,鍾靈騰地站起身,轉身就要朝船艙外走去,手臂卻叫二姑緊緊握住。
“這樣就緊張了?”二姑笑了起來,“放心,那麼多人趕著去救他,他是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心被狠狠抽了一下,鍾靈盯著緊握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手,白皙的面板上交錯著一道道暗紅色的影子,她這才覺出肌膚上的粘稠,二姑剛才始終冷言冷語,杯子裡的紅酒又是如何灑滿手背的?
“我不會是你,他更不會是他父親。”語氣從未有過的堅決。
臂膀上的手略有鬆動,鍾靈甩開二姑,朝外奔去。
江亟的心,從未有過的慌亂。
她被人縛住了手腳,又套在麻袋裡,一旦掉進海里只會往下沉。
江亟屏氣往下沉,明明距岸不遠,水深卻難以估量。
她原本暈了過去,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