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螺,你愣著幹嘛?還不快進去。”綠蘿的聲音從妙元宮內傳來,促催到。花螺收回神思,腳步匆忙地走進妙元宮。
羲和娘娘讓花螺起身,眉目慈悲靜美,她輕悠悠地撥弄著茶盞蓋,端莊一笑,緩緩地開口說道:“花螺啊,上次琉璃宮盛宴,你做得很好,此次本宮叫你來是想讓你籌備一番天界最為風光的婚宴。”
花螺謙恭有禮地應答道:“花螺定不負娘娘所望。”羲和娘娘滿意地點點頭,優雅地抿一口茶水,而後開口說道:“這次辦好了,本宮連同你上次的功勞一齊賞了,升為上仙職位。”
花螺受寵若驚,心下卻是歡喜無比,上百年來她兢兢業業,凡事提前想在羲和娘娘前頭,事無鉅細地替羲和娘娘打理一切,將妙元宮打點得井井有條,讓羲和娘娘尋不到一絲差錯。雖說她確實也立下了不少功勞,心裡也設想過有朝一日上位為上仙,可不曾想過這麼快。
“花螺定當竭心所力替娘娘分憂,不負娘娘對花螺的提點和厚愛,花螺感激不盡。”花螺抑制住激動,沉穩得體地說道。然而心下卻又是一番自嘲:明明賣命賣力地幹活,本來就是應得的,面上還得討好般地感激不盡,倒像是白白送給她一般。
羲和娘娘揮一揮手,示意花螺退下,而後閉目養神。
花螺心下歡喜,第一個人想到分享的便是青九,然而想起青九如今還被關在冰牢裡,登時又難過起來。若說上仙之位,她其實倒不是很在乎,可也只有取得上仙之位她才可以破戒情,才可以允許去愛。於她而言,磊落分明地愛所愛之人,愛所交朋友,愛所有一切才是值得的。而偏偏愛所愛之人卻非得破除情戒後才行,於這點,她想告訴的卻是墨韶。
花螺最終還是走向梵音鏡,不怪她對墨韶有情,上百年來她尋青九玩耍,接觸過最多的男子是墨韶仙尊。即便後來她因為仙職不斷上升,接觸過越來越多的男仙家,可任誰也比不上墨韶仙尊的風采,比得上的倒是有神官曄淵和成君仙尊,可是他們到底比不過他的儒雅柔情,那種打動人心的溫暖。
花螺才走到梵音鏡外,便聽到墨韶仙尊彈奏的仙樂,不如素日禪心雲水般的從容氣閒,此番仙音飄渺虛曠,含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花螺一時無法行動,伴著琴音,她只覺傷心還有心痛,兩行清淚不知不覺間滑落。
許是墨韶一時沉浸在自己的心情裡,竟然感覺不到花螺的氣息。待到一曲奏畢,他才醒悟,一番心境倒被這個丫頭看去,墨韶無言地輕笑一聲,幾多無奈幾多傷感。
“仙尊,你。。。。。。”花螺欲言又止,反倒是她顯得無措,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墨韶儒雅一笑,修長有力的手指再次輕撫琴絃,悠然清和的琴音響起,只聽墨韶不急不徐地說道:“此番出鏡,對於她,我是無能為力。不曾想,連我的小徒弟我也護不了。貴為上仙又有何用?”言畢,再無話可說。
待到琴音平靜鏗然時,花螺的神情皆是驚懼和心疼。難怪墨韶仙尊對於無法保護青九而感到自責,她從墨韶仙尊的琴音中看到了阿九的過去,看到她的無助和自棄,還有看到了她不願對外道的傷痛。
琴音靜止,花螺六神無主,心口一片酸澀,欲要轉身離去。片刻,墨韶幽然開口說道:“你若願意就多呆片刻吧,他大概快把阿九送回來了,你陪陪阿九吧。”
花螺默然點頭,待到墨韶連同琴瑟消失後,花螺走到梵音鏡的花鈴苑,看著已然枯萎的月華蒂蓮,花螺只覺得心又是一痛,心道:不知道看到這片月華蒂蓮,阿九該是怎樣無望?素日瞧她一副輕快無所謂的樣子,卻不想她揹負了多少傷痛。她到底愛上的是怎樣的一個人?仙?還是魔?那麼絕情,那麼無望。
卻說此刻冰牢內,青九徹底昏迷過去,就是魂魄也搖搖欲墜,極其不穩定。無邊無際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