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認出來”的表情。
富豪先生介紹自己姓阿斯朗,賀蘭霸不熟悉這個姓氏,阿斯朗先生似乎能聽懂中文,只是自己的中文說得不太地道。賀蘭霸總覺得這個人身上透露出來的犀利又精明的味道不像是會資助一群影視學院的學生拍微電影的人,但聽龐麗和阿斯朗先生聊拍攝的事,偶爾阿斯朗先生也問到自己劇本的構思,倒是看不出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他在心裡搖搖頭,大概是和凱墨隴經歷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件,腦洞越開越大了。
晚飯是牛排,佐菜的紅酒讓人食慾大開,鄧小胖一杯一杯喝得跟可樂似的,沒一會兒就尿急了,被黑西服的男傭領去了洗手間。
“賀蘭先生,”主人位的阿斯朗先生在這時忽然開口,“為什麼會想寫以悲劇結尾的故事呢?”
“啊?”賀蘭霸被問了個措手不及,笑道,“劇本大綱不是我構思的,是龐麗的,我只是填充劇情而已。”
“是嗎,”阿斯朗聳聳肩,“不過也可以理解,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賀蘭霸只能不置可否地笑笑低頭繼續切牛排,視線無意間落向阿斯朗手邊的酒杯,他忽然發現這位主人自晚餐開始到現在一口酒也沒有喝過,剛納悶,就聽見洗手間的方向傳來“砰”一聲悶響,他的第一個反應是鄧小胖特麼喝紅酒居然也能醉趴下了,忙站起來:“我去看——”
椅子向後推開,剛一站起來眼前就眩暈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按住桌沿,人卻還是無力地跌坐了回去,只聽見龐麗在餐桌那頭忽遠忽近的聲音:“學長?……學長你怎麼了……”
。
胃裡噁心得厲害,賀蘭霸難受地醒過來,只覺得身處的空間在微微搖晃,他整個人輕飄飄地仿若浮在半空,明晃晃的白光下一切都是模糊的,他聽見有人說了聲“他醒了”,而後一道腳步聲一路來到他面前。
他掙扎著撩起沉重的眼皮,這才在炫白的燈光下分辨出站在身前的人影,果不其然正是阿斯朗。
這下他徹底清醒了,睜開眼打量四周,這是一間不大的臥房,佈置緊湊但空間低矮,他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那種微微搖晃的感覺不是他的錯覺,臥房一面的圓形舷窗外是起伏的海水,他推斷他們現在應該是在遊艇上,抬頭看向似笑非笑的阿斯朗:“龐麗,鄧小胖他們人呢?”
“想不到你還挺鎮靜嘛,”阿斯朗臉上掛上讚許的笑,“放心,他們很安全,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只不過在事情完成之前,我也不能放他們離開。”
賀蘭霸不覺得自己得罪過國際友人:“你到底是誰?”
“關心我是誰之前不如先關心一下和你同居的凱墨隴先生的身份吧。”阿斯朗說道,兩手交疊平放在腹部,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有話直說好了。”賀蘭霸沒心情和對方繞圈子,也早猜到這個人必定是和凱墨隴有牽扯。
“和你朝夕相處的那個男人可是比你想象中還要危險,”阿斯朗踱到舷窗處,輕靠在牆上,神情有些諷刺,“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就可以讓曾經的國家領袖淪為階下囚。”
賀蘭霸思忖片刻,不禁皺眉:“你來自島國?”
“不愧是編劇,推理能力不錯。”阿斯朗煞有介事地鼓了鼓掌。
賀蘭霸雖然猜中了劇情轉折,一時半會兒卻沒法坦然接受這個事實,和學弟學妹們吃個飯也能遇上這樣的神展開,好好一部倫理微電影搖身一變成了高深的政治劇。這麼看來阿斯朗算是島國前政府的……餘孽囉?“我記得島國的前政府領袖不是到美國政治避難了嗎,美國政府在他身上有利可圖,應該是頗為禮遇才對的吧。”
“一開始的確是,”阿斯朗答道,“可是貨幣狙擊戰成為了轉折點,一個超乎人想象的超級利益集團向美國政府施壓,禮遇一夜間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