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平時看著吊兒郎當的安沁宣,棋藝居然如此精深。就在西烈月打算放棄認輸的時候,紫竹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陛下。”
捏著白子,西烈月不在意地回道:“什麼事?”
“黃大人,求見。”
西烈月抬頭看了看已經搽黑的天色,黃英此時求見,難道是……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安沁宣,西烈月將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盒,對外面笑道:“宣。”
說完坐直身子,理了理因久臥而凌亂的服飾,安沁宣瞥了一眼這必輸的棋局,並沒有說什麼,依然是這樣肆無忌憚的躺著,只是臉上有些被掃興的不悅。
不一會兒,身形微胖,卻笑容可掬,一幅老好人樣子的黃英慢慢的進了寢宮,俯身跪拜,行禮道:“參見陛下。”
西烈月回道:“平身。”
黃英起身,看到了側躺在陛下軟榻上的安沁宣,她臉上並沒有什麼訝異的表情,從容的揖手,說道:“見過宣神醫。”他是陛下特批,隨時可以進宮的神醫,而且在他出現之後,陛下的身體確實也有了好轉,再則那張俊帥得面若桃花的臉,會被陛下看上再正常不過,就看什麼時候迎娶冊封而已。
安沁宣輕輕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並不再理她,如果他知道黃英剛才心裡想的是什麼,估計現在他的臉色要更加精彩一些。
西烈月一臉笑意,“愛卿有什麼要事?”
黃英上前一步,陪笑著問道:“陛下的龍體可有好轉?”看氣色,很不錯。
西烈月輕輕挑眉,她果然是為了那件事而來的。西烈月裝作莫名的樣子,輕笑道:“這……要問神醫才知道了。”
黃英瞭然地點點頭,轉向安沁宣,表情卻有些尷尬,“敢問神醫,陛下的龍體是否安好。”
安沁宣頗為不耐,她的身體應該已經沒有問題了,她為什麼還要將問題拋給他?礙於現在“神醫”的身份,安沁宣沒有多想,敷衍道:“恩。”
這個答案似乎未能讓黃英滿意,只見她輕咳一聲,進而問道:“那是否能夠……臨幸後宮?”
“什麼?”安沁宣一直面色不耐的臉,此刻滿是驚怒。狠狠的瞪著笑得花枝亂顫的西烈月,這女人可惡,她早就知道這胖女人要問什麼,才讓他回答的,一定是!
安沁宣忽變的臉色讓黃英嚇了一跳,但是她身為宮廷禮官,也有不得不說的話,雖然眼前兩人暗潮洶湧,她還要正直地說道:“陛下已兩月未曾踏足後宮,而且至今未有所出,立儲君之事,關乎社稷,故此……”
“好了。”西烈月斂下笑意,抬手阻止了黃英接下來要說的話,安沁宣的臉色已經比窗外的夜空更黑了,很有可能下一刻就會像捏死螞蟻一樣把黃英捏碎了。他這個樣子,和軒轅逸還真有幾分相似,只是這樣的怒氣,出現在那張妖媚的臉上,頗為少見。
他生氣了,而且比她想象的更加生氣,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開心?還是被這怒氣震得心神恍惚。
“你先下去吧,朕自有分寸。”
“這……”陛下的聲音裡,透著隱隱的寂寥,黃英遲疑了一會,最後低下頭回道:“是,下官告退。”
黃英的離去,讓寢宮裡寂靜得彷彿只能聽見兩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安沁宣的表情也恢復了常有的邪氣,只見他上下打量了西烈月一番,才冷笑道:“臨幸後宮……哼!”
他也不明白,這幾個字和它背後的意思為什麼總讓他莫名的心火上揚,他不是一直很瀟灑的嗎?不是一直覺得海域的男女顛倒很有趣的嗎?那現在這樣的躁動,又是為何?
西烈月也如他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才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回道:“東隅的皇帝玄天成不用臨幸後宮嗎?你需要如此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