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苒顯然已經在惜抒那裡聽聞了所謂口諭的事,所以也不直接進去,而是微笑著說道:“李將軍免禮,我們有要事要覲見陛下,請代為通報。”
通報?這……
左相只說不讓任何人進入寢宮,沒說不準通報吧。而且剛剛左相才進了寢宮,她代為通報一聲,也好讓陛下和左相知道此事,她是希望兩位大人可以面見聖上,揭開這個謎團的。
李緣抱拳回道:“兩位稍後。”
“有勞。”希望今天可以見到陛下,若是不行,她也應該和左相好好談談了。
許淮素只是揹著手一言不發地立在那裡,今日她非要見到陛下不可,國不可一日無君,就算陛下要治她個抗旨之罪,她也要進著寢宮,面聖!
舒清下了早朝就立刻趕到寢宮,相較前兩天或是昏迷不醒,或是抓狂哭鬧,今天的西烈月雖然依然憔悴,好在還是清醒的,看到她能吃下一些粥,舒清提著的心算是放了一半。
這四天,受煎熬的不止西烈月一人吧。紫竹和御醫估計也幾天幾夜沒有睡好了,臉色暗黑發青,就連安沁宣也是一臉的疲憊。舒清走到安沁宣旁邊,輕聲問道:“你還好吧?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我讓蒼素進來。”
安沁宣只是搖頭,一句話也不說,舒清一時也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這時,殿外李緣的聲音傳來:“稟陛下,左相及大將軍有要務求見。”
西烈月輕輕推開紫竹送上來的粥,輕嘆道:“讓她們進來吧。”
舒清走到床邊,握著西烈月依然冰涼的手,小聲問道:“你撐得住嗎?”聽紫竹說她已經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吃了也會吐出來,她這樣能見大臣?別到時暈過去,就糟了。
稍稍挪動身體,西烈月有些牽強地輕輕揚起嘴角,回道:“四天都撐過來了,死不了。”雖然現在渾身沒勁,但是她還是可以堅持的,畢竟四天了,各種揣測一定漫天飛,她再不露面,下次來的,怕就是母皇了。
這時候她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永遠放不下自己的責任,也許這就是一個好國君應該具備的品質吧。舒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回道:“好。”今天不讓她見也不太可能了,朝廷兩大重臣齊聚於此,就算不讓見,她們也不會就此離開的。
舒清出了殿外,去迎她們了。西烈月想要撐著坐起來,可是無力的手臂讓她不能如願,她總不能就這樣躺著接見大臣吧,“紫竹,扶我坐好。”西烈月覺得心裡一陣悲哀,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連坐起來,也需要人幫忙。
“是。”紫竹放下粥碗,小心地扶著西烈月的肩膀,將她慢慢扶起來,可是西烈月現在渾身無力,紫竹又不敢用力抓著她,所以搖搖晃晃的,也沒能讓西烈月坐起來。
這時,一雙寬厚的手掌攬住了西烈月的肩膀,安沁宣對著紫竹說道:“你去把簾子放下來。”自己利落地翻身上床,坐在西烈月身後,反手撐著她的腰,讓她將身體的重量依靠在他背上。
西烈月對紫竹點點頭,紫竹將紗帳放下來,這樣隔著看,朦朧間,西烈月確實好好地坐在床上。
放心的將身體的重量交給他,西烈月輕聲說道:“謝謝。”
身為皇族的她,極少說過謝謝,但是現在,她卻想對他說。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出現在她生活中的目的,但是不可否認,在她人生中最痛苦的四天裡,他一直陪伴著她,無數次因疼痛而廝打時,他總是穩穩地握住她的雙手,不讓她自殘,而她已經不記得因此咬過他多少回。當她無力掙扎,只能低泣著忍受一波一波地蟻噬時,他總是將她至於懷中,還不斷的給她注入內力保護心脈。
她是應該感激他的。
正文 第17章 身份的秘密
安沁宣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