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隨意的一個動作,但是風絮不得不承認,美得讓人心動,惑得讓人失魂,邪得得讓人心驚,這樣渾然天成的魅惑氣息,怕是怎麼訓練也訓練不出來的吧。輕咳一聲,風絮搖搖頭:“我的生意已經很好了。”
安沁宣收起戲謔的笑容,抬眼盯著風絮,認真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實目的和身份?”
他不笑時,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儀,那是一種長期掌控權勢的人才有的氣勢,這個男人有著絕美的容貌,邪肆的魅惑,高超的武藝,還有那潛藏著卻又不處不在的迫人壓力。他確實說中了風絮的心思,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眼前此人的來龍去脈,現在,他已能肯定地說道:“你不是海域人。”海域不會培養出這樣的男子來。
挺有眼力,安沁宣又恢復了原來的隨肆,笑道:“我確實不是。”
“你還是個危險的人物。”他的出現,極有可能會破壞或者影響他的計劃。
安沁宣輕輕挑眉,仍是笑得愜意,挑釁地說道:“你的答案呢?”
風絮輕笑一聲,並不掙扎和猶豫,回道:“我同意。”
這樣危險的人物,留在身邊,不是更讓人安心嗎?他承認,他挑起他少有的好奇心,看樣子,他應該不是西烈皇室派來的棋子,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樣的人情願委身天涯芳草,倒是很值得他考證考證。是你自己一定要進這天涯芳草,那就別怪他了,不管你武功多高,來了,就別想走。
安沁宣喝著酒,暗暗觀察著風絮的臉色,他笑得依然乾淨,安沁宣卻隱隱覺得毛骨悚然,莫不是,這裡面還有什麼機關隱情?很好,他對於隱秘的事情一向抗拒不了。
兩個各懷心事的男子,在這白紗紛飛,彎月如勾的夏夜裡,笑得無比歡愉。
寂靜的夜,朦朧的月,輕柔的風,就連低鳴的蟲鳴,都因為廂房裡不時傳來的毫不掩飾的歡愉低吟而顯得曖昧,廂房內春色無邊,廂房外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焦急地來回走著,不時朝門裡看去。幾次舉起的手,到最後又都怯怯地收了回來,房內的動靜,讓她進退兩難,不知如何是好。
彷彿下了很大決心,女人輕咳一聲對著門內小聲叫道:“王爺……”這件事事關重大,如不及時稟報,怕是要換來更多責罰。
可惜她如此輕柔地低喚,根本打動不了房內激情的二人,女子嚥了咽口水,放大聲音,繼續叫道:“王爺……王爺!”
在女人堅持不懈地叫了幾聲之後,房內傳來一聲呵斥:“嚷什麼嚷!”
暴怒的聲音讓女人嚇得後退了一大步,趕快對著房裡小聲回道:“王爺,古大人……死了。”
她話音才落,只聽見屋裡片刻的安靜之後,接著就是一陣雜亂之聲。門被匆忙開啟,西烈凌只批著一件外袍,臉上依然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臉色卻是有些不信,有些驚慌,更多的是憤怒:“怎麼回事?說清楚。”
“古大人剛被發現死在獄中。”女人趕快低下頭,不敢看西烈凌的臉色,更不敢看房裡凌亂的衣物和狼藉的大床。
死了?剛才還有些混沌的腦子,此刻彷彿冷靜了下來,西烈凌接著問道:“怎麼死的?”
“畏罪自殺。在獄中撞牆而死。”剛剛接到刑部的訊息。
“畏罪自殺?”不可能,西烈凌恨恨的握緊了雙手,她已經將證據銷燬得差不多了,刑部一時也找不到什麼新的理據,再撐個數月,最多是丟官去職,她犯不著死。
西烈月,一定是西烈月,她先是假意放過古秋意,讓自己麻痺大意,再暗中殺人。西烈月想要斷她的左臂右膀,然後再慢慢削她的權,西烈倩是個病秧子,能和她斗的只有自己了,既然她這麼急著想要滅了她,那麼她也不需和她客氣。
西烈凌冷冷地罵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