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以前,謝珃興許會顧忌、會憐惜,但現在目光徒剩森冷:「同樣的話,我都記不清有多少女人哭著跪著在說,你這話說得太沒新意,建議回家再練練。不過你也不用練,因為你對我而言倒是有點特別。」
阮知秋絕望的眼神浮起一絲期盼。
但是下一瞬,就聽見謝珃恨不得將她打入地獄的聲音。因為他說:「你特別的噁心!」
謝珃直接甩開她的手,大邁步離開。
謝珃一走。
謝父謝母不知該如何安慰老友,卻見哭得淒楚的阮知秋驟然變臉,那神色略猙獰,直接將包狠狠往桌面一摔,反把謝父謝母嚇著了。
阮父顧不得這裡是謝家地盤,憋了一肚子火的他,伸手拽著阮知秋道:「我們走!我就不信我們阮家的女兒非得用這種丟人現眼的方式去求別人要別人還不要!以後不要再想著他,我給你安排最好的相親宴,肯定能找到比謝珃好千倍萬倍的男人!」
「我不要!我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第一次得不到,第二次我必須得到!如果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阮知秋咬牙反駁,直接奪門而出。
阮父急忙喊著追出去:「知秋!知秋!」
謝父謝母面面相覷。雖然有點怪謝珃剛剛拒得不留情面,但也慶幸謝珃拒得清清楚楚,因為這阮知秋從前做客都是一副自信大方、因出身良好而略有驕縱的大小姐姿態,哪像現在變臉比翻書還快,有點瘋癲?
謝家阮家發生的事,姜眠統統不知道。
她左手牽著謝子奇,右手拎著一袋瓶瓶罐罐,在警局大廳登記後,靜等嚴烈前來。
今日是週六,但警局依舊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謝子奇被姜眠牢牢牽在手,正好奇地墊腳朝四周張望,不斷有穿戴警服警帽的人從旁經過,他忍不住掩嘴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驚呼:「……媽媽,跟電視裡的警察叔叔一樣呀!」
嚴烈收到前臺電話通知,下樓來接姜眠。但見她連兒子都帶過來,神情有些疑惑。
姜眠直言謝子奇昨日不肯跟謝珃走,而週末不上課,不放心將他一個人落在家裡遂帶出門了。
單身母親不易,嚴烈點頭表示理解,遂彎腰逗了謝子奇幾句,委託一名女警幫姜眠暫時看好孩子,然後帶她朝那棟羈留著人的樓。
路上,他邊走邊說:「姜小姐,你家人昨日被帶到這邊,情緒非常激動。如果你打算看望他們就得做好心理準備,我猜他們會對你說些很不好的話。」
「再難聽的話我都聽過了,我不怕。」姜眠笑笑,又問道:「他們進來後,案件可有新的進展?」
嚴烈挑眉:「你料事如神呀。」
他補充道:「現在已證實陸卓桃提現的千萬巨資就在你父母手中,但除了保險箱搜出來的百萬現金,其餘的錢已透過你父母之手流入市場,雖然沒法追蹤但也不必追蹤,因為僅憑這些就足夠判陸卓桃的罪!」而牽扯到同一樁商業欺詐案,姜父薑母姜域三位後來者就與陸卓桃他們關押在同一層。
隔間隔音,房號靠後。
但當三人被警察從走廊帶過時,其他人從門上小窗瞧見他們,被嚇得不輕。
他們覺得姜眠舉報陸卓桃已夠絕情,但萬萬沒想到——姜眠連自己親生父母親大哥都告?
這樣六親不認的女人,他們豈敢再信陸卓桃說得什麼姜父薑母也牽連,什麼姜眠會投鼠忌器等等,所以從昨晚到現在,除了陸卓桃,包括陸大舅跟陸楠在內的剩餘幾人全都自首認罪,知無不盡,嚴烈的工作進度瞬間飆漲。
姜眠聽得點頭,所以在路過每間羈押室的門口小窗時,不吝朝裡矜持一笑。
無疑,又是製造夢魘的一笑!
嚴烈將她帶到陸卓桃那間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