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謝父毫不動容地看著謝珃:「姜眠她從頭到尾就只有懷疑。疑罪從無, 難道你還沒從這場離婚官司吃到教訓?」就連李傻子都不知道錢是他放的,更何況僅憑張嘴就來的姜眠?她就算是開了天眼也找不到跟他有關的證據!不可能找到!!
謝珃死死沉默, 不得不說謝父是繼姜眠之後再次打破他認知的人。但他還來不及感嘆什麼,「突突突」,身後忽然傳來汽車啟動的引擎聲, 倆人回頭就猝不及防地對上迎面駛來的車。
日光直照,待瞧見車窗後那一張譏誚的嘴臉,謝珃幾乎是下意識地拉過謝父。
疾速而來的黑車就這樣擦身而過。
姜眠根本還沒走, 她只是上車掉個頭而已。
「她還想幹什麼?」謝父話剛落就又被謝珃拽得一個踉蹌。
黑色suv就像奪命殺手虎視眈眈地盯住他們, 在他們躲到自家車後, 直接踩緊油門撞上來。一下不夠,還更狠狠地撞多好幾下。
「姜眠!不要!」
謝珃失聲大吼,兩腿抵地企圖反抗,但背部車壁依舊推著他們慢慢蹭離公路。他們退無可退。關鍵時刻,謝珃絕望地背過身護住謝父,如果可以——姜眠倒想給他這個獻身機會,可惜她知道殺人償命。
姜眠及時停了車。
公路上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謝珃兩人還未鬆氣,她又踩油門,輪胎抓地的聲音非常尖銳,驚得他們再度面色死白。她直接打滿方向盤,suv歪過角度,把遮掩他們的豪車撞離公路。
謝珃就這樣看著它擦身而過,沿著山壁翻滾下去,呆滯的表情彷彿摔得支離破碎的是他們的肉體。
吱!
身後又一聲剎車巨響。
謝珃不用回頭都知道姜眠的車是近在咫尺,而謝父則正眼瞧見與自己相距的suv車頭——也就是他離死的距離,就只是兩個謝珃的身板而已。
謝珃僵硬地轉過身,臉色如槁木死灰一般。
姜眠眼神則如萬年死水,沒有半點起伏地看著他。
迷戀的激情的狂傲的煩悶的焦躁的痛苦的。
喜愛的依賴的鬱結的傷心的絕望的憎恨的。
曾在過往沸騰過的種種情感,在這一刻徹底蒸發成空了。
他們之間真連陌生人都不如。
姜眠欣賞夠謝父謝珃兩人的驚魂未卜,慢慢笑出聲:「抱歉呀,我腳滑把油門誤當剎車了。反正你們也沒事,那就算了吧,我還要急著去派出所給兒子改名呢。」
謝珃快步衝到車窗前,扯住姜眠的袖子追問:「……你誆我?不是說我簽名就到此為止嗎?」
姜眠疑道:「是呀。可你當年下跪向我求婚時,說永遠不會騙我,不也是在誆我?」
「……」謝珃一怔,但下一瞬卻是越窗去搶姜眠擱在副駕駛座的改名合同。
姜眠橫身擋住他的手,又迅速摁下關窗,直接將謝珃的臂膀用力卡住。
謝珃進退不得,只能忍痛道:「姜眠,我拜託你到底還要玩幾次?」
姜眠甚是無辜地攤手,帶著惡劣之笑:「我也拜託你們,這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怎麼,你們謝家偷偷帶走孩子說是在開玩笑,就不許我現在跟你們玩碰碰車笑一笑?反正你們人也沒事,按照謝家做派不就是『照常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嗎』……哦,順便採訪下你這種險些被活活弄死的滋味如何?好受嗎?」
不遠處的謝父現在對她是恨之入骨,厲聲道:「我一定會告你謀殺未遂!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姜眠掃去一眼,笑得更譏誚:「我只不過是踩錯剎車而已,我都已經道歉了,你們還想怎樣?」
「姜眠你這個瘋女人——」謝父被她激的禮儀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