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咬牙道:「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但她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指尖也顫抖。
姜眠笑得很隨意:「那就拭目以待吧。」
她轉身朝屋裡喊:「謝子奇,你收拾好了沒有?趕緊出門上學,否則要遲到了。」
「我來啦,媽媽你催得人家都扣錯釦子了。」謝子奇的兩隻小胖手抱著書包,雙腮鼓鼓,氣呼呼地一步三搖走出來。但他一看見阮知秋,如臨大敵:「媽媽,這個壞阿姨是不是又要欺負你?」
姜眠捏住他臉頰:「你媽媽是隨隨便便就被欺負的嘛?」
謝子奇放心地「哦」了一聲,這才朝阮知秋重重哼了下,以表厭惡。
大的欺負她,小的也敢鄙視她,阮知秋橫眉瞪眼,謝子奇趕緊縮回姜眠身後。
姜眠遂道:「阮知秋,既然你不是真誠道歉,那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擋我路了。」
阮知秋咬牙道:「你跟謝珃給我把舉報撤了!」
姜眠抿嘴:「憑什麼?你不是不怕嗎?」
阮知秋極力控制自己,「要是誰都像你們這樣沒事找事,我們阮氏集團豈不是要煩死?」
姜眠「哦」了一聲,「那你前期不也是沒事找事煩我?大家有來有往,很公平。」
阮知秋一把抓住姜眠的手,「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還想怎樣?」
「你這種要人跪著接受道歉的語氣,我不想怎樣。」
阮知秋拽著姜眠的手,都已氣得緊繃泛白:「那你開個條件!」
「那——」姜眠挑眉,「要你跪下來道歉,你行麼?」
「你是蹬鼻子上臉了!」
「是又怎樣?就問你跪不跪?」
「姜眠!」
「不跪就別擋路。」姜眠扣住阮知秋的手,陡然一個攔腰就將她過肩摔。
阮知秋始料未及,痛喊一聲,直接仰倒在地,嚇得不遠處的阮邵寧趕緊跑來攙扶。
謝子奇驚得捂嘴:「媽媽,你居然打人?」
姜眠教訓道:「這叫正當防衛。謝子奇,做人要善良,但沒有牙齒的善良叫懦弱,可懂?」
「不懂。但我可以先記住媽媽的話,等我長大就懂啦。」謝子奇張開手,笑眯眯道:「抱抱。」
「你已經四歲了,不可以再要人抱。」
「不行!」謝子奇小小的身子倏地一轉,攔在姜眠前面,噘嘴撒嬌:「媽媽,我就要抱抱!」
姜眠看了時間,快來不及上學了,只好伸手將謝子奇撈進懷裡,快步離開。
謝子奇摟著姜眠,扭頭看著惱羞成怒的阮知秋,眼神平視——好像這就是他的目的——他沖阮知秋呲牙做了一個鬼臉。
阮知秋都快被氣哭了。
「師姐!」阮邵寧喊住她,內心深處還殘存著可憐而微薄的希望。
姜眠嘆了口氣,看在同校情誼,說了老實話:「我最多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問題根源在於前期不斷施加的稻草。已經發爛的樹根,師弟,你覺得能怎麼救?」
阮邵寧張口結舌,喉頭沉重。
姜眠趕緊抱著謝子奇離開。
助理候在小區門外,急切問道:「老闆,我看見阮家姐弟走進了小區……你們沒事吧?」
「就算有事也該是他們出事。」姜眠回道,眼神無波。小孩子可以用道歉拯救對錯,但對於成年人來說——道歉很不值,都是活生生現實的人,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能抹平一切損失跟恩怨嗎?
踩著上課鈴聲,姜眠將謝子奇送進教室,與助理返回四膳堂。
但途中接到書記夫人的電話,邀她現在過去家裡坐坐。
像這種臨時邀約都是目的性很強,她想也知道仍是因為舉報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