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奇委屈地直落淚:「爸爸打我,把我頭摔得好疼……」
謝珃原本就疼得抽痛的心口,驀然間又裂開,好似唇齒間都繞成血霧。他已悔到咬破唇:「對不起,都是爸爸的錯!你原諒爸爸好不好?爸爸隨你怎麼打都好!」
他語帶哽咽地哄著孩子,但謝子奇仍是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哪裡聽得進去?
謝珃只好用外套裹緊孩子去尋姜眠。
他知道姜眠會往鑑定室那邊走。
謝珃抱著哭蔫的孩子,乘坐電梯到一樓大廳轉乘,但——
他突然發現大廳外艷陽高照的草坪站著三人。
姜眠也沒料到半路會被謝父謝母叫停。
「有事?」她語氣疏離,令謝父謝母遲疑是否該繼續談。
這也是離婚官司結束後,雙方的久久再見。
終究是謝父低頭嘆道:「姜眠,發生那麼多事,我承認我們無論是誰都難逃其咎。但好在結果是你贏了,你贏盡所有官司跟好名聲,心中就算再有怨氣也該消停了吧?我今日拉下這副老臉,是想求你看在孩子面上回來。阿珃固然有錯,但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也得了懲罰,我相信你也感受到他已知錯悔過,否則昨晚不會在醫院通宵陪你?年輕人閱歷少,不似我們都快行將就土的人,兜兜轉轉終才明白還是最初的好!更何況,你真得忍心放下跟阿珃羈絆多年的感情?子奇還那麼小,他未來尚有幾十年的路要走,你忍心讓他因為父母離異活在別人異樣目光中?」
謝珃抱著哭累的謝子奇,看著姜眠,聽見她慢聲道:「我很忍心。」預料之中,他沒有一絲驚訝。
可謝父謝母卻還是愣著,顯然他們都認為姜眠應該會順著臺階往下。
姜眠勾唇:「謝董事長,我記得你們以前很青睞阮家大小姐呀。如今謝珃離異,那阮知秋又著急出嫁,你怎麼還不下聘趕緊湊雙成事?跑到醫院來做什麼?」
謝父提聲喝道:「姜眠!你陰陽怪氣地夠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阿珃幾乎把所有錢都賠給你,那是你這輩子賺也賺不到的錢!難道你還嫌不夠?要不是看在他們父子情面上,我堂堂謝氏集團的董事長怎麼可能低聲下氣求你?」
姜眠:「那是我起訴離婚應得的賠償,謝珃想不給都難!謝董,我很理解你們,雖然看不起我卻企圖謀算我那點婚前財產,結果卻是賠夫人又折兵,自然要惱羞成怒。」
謝父皺眉:「誰肖想你那點錢?警察也調查清楚我們都是受了陸卓桃矇騙!」
姜眠冷笑:「這種話,也虧你們有臉說出口?你們明知道四膳堂是我的,卻還從陸卓桃手中低價購入股票?既然想從中撈錢就做好被撕開遮羞布的準備,少裝清高。」
「姜眠,你怎麼說話如此刻薄?」謝母雙目淒楚哀怨道,「你變得我們都不認識你了。」
姜眠笑笑:「這就對了。好好敬你們的時候,你們卻把我當外人防著隔著,人善被人欺,一點都不假。法院已將孩子判給我,我等手頭事忙完就讓子奇改姓,以後他喊別人爸爸爺爺都跟你們無關。」
「你敢?!」
「你們都敢缺德,我有何不敢?」
「你非要鬧到反目成仇,就不擔心子奇長大成人會恨你嗎?」
姜眠神情冷漠:「如果我把他教得是非不分,那這種兒子我不要也罷!」
謝父怒不可遏:「你——」
「爸、媽,你們都來了。」謝珃突然插話,狀似剛巧出現,抱著謝子奇朝姜眠道:「子奇剛醒,他哭著找你。」
姜眠立即伸手抱過哭蔫了的兒子,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
謝父指著她,對謝珃痛心疾首道:「你看看她都變成什麼樣了?」
謝珃冷道:「爸,媽,既然子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