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溫溫吞吞地說道:“以前倒沒這麼自覺過。”又斜斜瞧我一眼道:“熙兒怎麼說?”
我被他的稱呼生生抖出一身疙瘩,學著他一樣裝腔拿調:“聖上若是體恤臣子,那就讓他回去吧。”
他揉著鼻樑:“別說我,若是依你的意思呢?”
“若是依我的意思,既然難得他喜歡,那就讓他繼續跪著吧。”
秦斂看我一眼,黑玉一樣的眼睛古井無波。我又重新低頭看書,慢悠悠地道:“趙佑臣不是一直以給我使絆子為樂麼。反正我就算現在為他說好話到頭來他也不會記得,那就索性讓他更恨我一點好了。”
秦斂笑了一聲,轉頭對侍官道:“那就依皇后的意思,繼續跪著吧。”
趙佑臣作為當今聖上一直最為寵信的大臣,在冰天雪地裡跪了整整一天的事,當日就被添油加醋地傳開。第二天趙佑臣理所當然地感染風寒,並且又理所當然地連續七日都傷寒未愈。等到第八日他終於站回了早朝上,再面對立後這個問題時,整個人就變成了根不通氣的擀麵杖。而那些以前跟著一票起鬨的老臣子們,也一個個從夏天的麻雀變成了冬天的青蛙,於是總算是暫時消停。
他們一消停,秦斂就開始大刀闊斧。當即敲定了立後典禮的日期,然後又迅速打發了幾個前些陣子鬧騰得最歡的大臣去了邊遠地區慰問官兵視察民情。
我估摸著秦斂這麼一做,眾臣子鬱結在心中的千言萬語就全部化作了三個字,昏君啊。
眾臣子敢怒不敢言,唯一意氣風發的只有一個秦斂。當他已經連續五天的第六天準時踏入永安殿時,我隔著燭火,一邊給他磨墨一邊瞅著他那張特別漫不經心又難得安靜乖巧的臉,在心裡直嘆氣。
我磨磨蹭蹭一步三挪地蹭過去,小心把手指搭在他的左手腕上,結果半天都沒見他有什麼反應,於是又小心地緊了緊手指,終於讓一直埋頭在書卷中的某人轉過臉來。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我,我很誠懇地看著他:“陛下,您達成了臣妾一直不敢想象的成為皇后的夢想,真是讓臣妾受寵若驚感激涕零,臣妾該怎麼回報陛下呢?”
秦斂撩起自己的衣袖看看,道:“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過,”眨眼間,他那點安靜乖巧的模樣忽然全都不見,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樣子,手指從我的下巴一路沿下,路過我的身前最高的那一點,然後掐住我的腰,眼角吊起紈絝子弟特有的數種風情,語氣溫柔得能哄人入睡,“熙兒要是真想感謝我,不如今晚就……”
我努力掙了掙,沒有掙脫,乾笑兩聲:“這樣陛下也太虧了……”
“所以今晚才要儘量尋回補償麼。”秦斂利用身形優勢把我壓在桌沿邊。我躲開他的鼻息往後摸了摸,還沒等摸到硯臺之類的東西就被他先握住雙手。秦斂騰出一隻手開始挑盤扣,我在底下踹了他一腳,他低頭看了眼,抬頭道,“再亂動就在這裡開始。”
“……”
我立刻不動了。然後我就看到他滿意地笑了笑,手穿過我的腋窩,把我整個人像撈麵一樣騰空撈起,順便還抽^出了我頭上的髮簪,頓時頭髮如瀑布傾瀉滿衣。
秦斂看看我,又是微微一笑:“蘇國第一美女啊。我娶到你,算不算也是種福氣?”
在永安殿以外的人眼裡,南朝陛下這些天的表現難以與之前身為儲君的德才兼備的形象相作對比。皇后典禮祭拜完畢之後的一個月,謠言四起。據阿寂的轉述,在南朝民間,我身為狐狸精的形象愈發的深入人心。古有紂王妲己,幽王褒姒,今有秦斂蘇熙。連蘇熙這名字都取得富有天意,押韻押得都同古代兩位著名後宮禍水的名字正正好。
據說那個叫蘇熙的蘇國的第一美人,不知使出了什麼魅惑手段,讓陛下三十多天來上朝都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