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薄晉洲步入電梯之內,蘇揚微微舒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按著開門鍵的主持人突然開口:“蘇老師,前兩天江主任就抱怨您為什麼午餐老不一起吃,今天要是沒別的事的話,跟我們一起過去吧?”
蘇揚正想搖頭,久未說話的許笑笑輕咳一聲,“這幾天麻煩蘇老師一起盯場了,要是薄律師不介意的話,蘇老師就跟我們一起吧。”她抬頭看了一眼薄晉洲,見他輕輕點了點頭之後,微笑著看向蘇揚。
整個學校知道蘇揚和薄晉洲關係的恐怕也沒幾個人,任誰看來,現在的局面都是學校講座邀請的嘉賓主動邀請負責他講座的行政老師一起用餐,如果這都不去的話,那這個行政老師是不是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點。
蘇揚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已經做好被人說三道四的準備,正欲用“身體不適”作為理由退辭掉,卻見薄晉洲微微勾了勾唇角,“不過話說回來,蘇老師這麼忙,想必也沒那時間吃飯吧。”
言語裡盡是奚落。
蘇揚像是被擰著了一根筋,脫口而出的是:“去,吃飯這點兒時間,我還是有的。”
果然,最瞭解她的人非薄晉洲莫屬。
上了電梯,蘇揚才暗自為自己魯莽的應答懊惱。
可是木已成舟,她在電梯光亮得可以照出人影的鏡面上看了一眼身旁若無其事的薄晉洲,分明在他眼中看到奸計得逞後一閃而過的得意之色。
也就只是吃個飯而已,這麼安慰著自己,蘇揚跟在薄晉洲的身後走出電梯。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吃飯的地方時在學校的貴賓樓,顧名思義,是學校專門用來宴請貴客的地方。
蘇揚的目光在走廊中掛著的畫上一一略過,未做絲毫的停留。
院子裡的枝葉將貴賓樓環繞,金黃色的樹葉將整座小樓裝點成金燦燦的模樣。
蘇揚不知道江主任到底知不知道她跟薄晉洲的關係。
如果知道的話,那天的宴會上他為什麼要搭茬讓她做於正則的女伴。
如果不知道的話,那現在他三句話裡兩句都把她跟薄晉洲湊到一起又是個什麼意思。
蘇揚不自在地挪了一下位子,離薄晉洲稍微遠了一些的同時,離視窗的位置又近了一些。
“行了,再動風就直吹了。”薄晉洲突然出聲,聲音雖低,可在場的人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把蘇揚面前的酒杯倒扣在桌上,旁若無人地對著牆角處站著的服務員說:“上杯紅糖姜水。”
一時之間,整個飯桌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蘇揚尷尬地低下頭,髮絲順著她的肩垂下來,又直又順,給她平添了幾分嬌弱。
一頓飯吃得又尷尬又煎熬,蘇揚跟著眾人從包間往外走的時候,暗自鬆了一口氣。
驀地,桌上的餐布不知被誰扯了一下,桌邊只動了一點的冰鎮飲料一歪,盡數灑在了蘇揚的腿上。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她往後退了退,涼氣似乎順著她的腿傳到了腹中,鑽心刺骨的疼痛感襲來,她緊蹙著雙眉,坐倒在牆邊放著的備用椅子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往外走的人都停了下來,在大家都不知所云地互相對視之時,薄晉洲已經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蘇揚的胳膊,低頭檢視起來。
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江主任調頭回來檢視蘇揚的狀況,被薄晉洲寬厚的肩膀一擋,只見他微微側了側頭,“多謝江主任這幾天以來的款待,蘇揚這邊,我替她請一下午假。”
說著,他就把蘇揚橫抱起來,似是重複著再熟悉不過的動作,從眾人面前掠過。
小腹處傳來的疼痛已經讓蘇揚無法思考,她面色蒼白地躺在薄晉洲的懷中,在聞到他車裡混著淡淡菸草味的薄荷香氣時,才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