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的事兒,人就進了醫院。
徐妙那會兒陪在餘妄身邊,兩人剛走沒多遠,餘妄就接到了陳佳煦的電話。
阿夜在裡面躺著,陳佳煦一臉陰沉地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
餘妄碰了碰陳佳煦,哭笑不得:“這我還以為你真的對她……”
陳佳煦抬頭看他,神情不善,餘妄一頓,扯了嘴不再言語。
倆人都知道,彼此之間並不能多麼容忍誰,關係很脆弱。
陳佳煦坐了會兒,按著手腕就站起來要走,徐妙一看,急忙上前道:“陳公子!您等等!”
他腳步停下來,皺眉:“幹什麼?”
說心裡話,徐妙怕他。深吸一口氣,徐妙說:“阿夜那會兒去找你,說白了就是為一句話。”
他冷冷問:“什麼話?”
徐妙道:“像我們這種人,從農村小鎮出來的,吃苦受累,只為了能賺點兒錢,養活自己。阿夜她比我更不容易,初來乍到,只想著先安穩紮根在東城……”
莫名,陳佳煦想起了阿夜在酒店房間裡講的那些話。
他道:“你們想怎麼樣,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說完這話,他抬腳便走!
第二天,陳佳煦又來了這家醫院。
當街毆打的哥那事兒,終於還是被家中大哥陳清知道了。
老爺子過世後,長子撐家,聽了陳佳煦的所作所為,大發脾氣。
陳清如今56歲了,將到仕途巔峰,豈容陳佳煦這個自小就跟他不親近的侄子把他的似錦前程給毀了!為了堵住身邊人的嘴巴,陳清勒令陳迅帶陳佳煦到醫院,親自向被打的哥道歉。
張師傅受傷住院,懷孕六個月的老婆從鄉下老家趕來照顧他。陳家人趕來時,張師傅剛剛起床,艱難撐著身子要去上廁所,聽到聲音回頭一看,險些嚇得坐在地上!
陳佳煦見此,微微蹙眉,站在門口不肯進去。
陳迅幾次拉扯,他都不動,為怕引來旁人,陳迅只好自己走進去。
陳佳煦在門口呆了會兒,便去旁邊的樓道抽菸。
手腕上的傷從昨天開始就一直疼,他用手按壓,越疼,他按得越用力,越用力,傷口就越疼。
這是一種惡性迴圈。
徐妙早上來接阿夜,在樓層間看到了陳佳煦,先是一驚。
接著悄悄避開,往阿夜病房跑。
阿夜睡了一晚,雖身後還有紅點未消,臉有些浮腫,卻已經沒有大礙,可以出院了。
徐妙跑過來就說:“阿夜,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
阿夜聲音有些啞,臉上迷茫:“看到誰了?”
徐妙興奮道:“陳佳煦啊!他就在這層的樓道里,我來的時候看到他在那兒抽菸,你說,他是不是來看你的?”
阿夜愣了下,笑:“白日做夢,他有什麼道理來看我,大概是來看病的吧。”
徐妙也跟著笑:“來看精神病嗎?我覺得他真應該去看看!”
阿夜說的病,卻是陳佳煦手上的傷口。
她昨天就看到了,也知道,那是他自殘的後果。
他這樣的人,不想再傷害別人的話,必須要傷害自己。
徐妙又說:“不過昨天也算有驚無險,你在裡面睡著的時候,我問了他,他說你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這話的意思……是以後都不再找你茬的意思吧?”
阿夜點點頭,穿好了鞋:“應該是,希望是吧。我們走吧阿妙……”
徐妙算是鬆了口氣,應了聲好,帶她走出去,卻剛出門,就遇到從樓道走出來的陳佳煦。
離她們十來米的距離,陳佳煦也看到了她們。
徐妙牽著阿夜的手忽然一緊,另一邊走出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