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眼神交會,一起大笑。
林天鴻不得不再次切齒佩服林青塵的移花接木的機智,不得不切齒痛恨將軍和大人的齷齪行徑。同時也不得不慶幸如此,否則非但自己和如月難以保全,只怕陸捕頭也要受到牽連。
陳將軍與吳仁興交流完投桃報李的暗示,大手一揮,說道:“來人呢!將匪首綁了押赴京城,與東州唐匪一起遊街示眾斬首安民。”
林天鴻、沈如月駭然大驚。沈如月幾乎忍不住要衝出去劫人。
只見靈兒從容不驚,望著林青塵微微一笑,像是痴迷悽苦又像是欣慰幸福,這一笑實在高深莫測。忽然,她面色一沉,猛地撲到林青塵的懷中,立時又飄身後退丈餘,遠離了林青塵,也沒有靠近林天鴻和沈如月。
林青塵被她撞了一個趔趄後穩住身子,回身舉劍一指,喝道:“如今你已是插翅難逃,還不束手就擒,也免得多受苦頭。”
官兵也紛紛拔刀拔劍,只待命令一下,立時刀劍招呼。
沈如月再也忍不住,腳下用力一蹬,想和靈兒殺出重圍,卻被林天鴻先已察覺按住了肩頭,她未能離地寸許。用力掙脫,還是未能,她立時面罩寒霜,目光刀鋒般望著林天鴻,然後眼中盈淚,現出哀求之色,嘶啞地說道:“放手!”
林天鴻輕輕搖頭,目光現出無限的哀傷悲痛,手上更加用力按住她的肩頭。
靈兒不為林青塵的喝叱所動容,輕輕抬起白皙秀美的一隻玉手,掌中多了兩顆烏溜溜的霹靂彈。
林青塵大驚失色,抬手向胸前一按,立刻張臂後退護在陳將軍和吳仁興身前,說道:“大人小心,那是霹靂彈,威力非同小可。”
眾人聞言紛紛後退幾步,護衛的官兵雖無懼態,卻有懼色。
陳將軍故作鎮定,揮甩了一下袍襟,走上前來說道:“慌什麼?小小兩顆彈丸而已,誰斬了此悍匪,升職為我軍中副將。”
眾官兵紛紛對望一眼,輕挪了兩步,又停下不動。
陸同章欲要上前,吳仁興攔住他說道:“你不用上了,保護好本官便算你有功。”陸同章只得作罷。
林青塵藝高人膽大,更多的是有當著陳將軍的面露臉表示心志的想法,他撤劍於身後,慢慢上前,說道:“事到如今,你別再作無謂的反抗了。把霹靂彈交給我,我保證一掌打死你,不讓你受一絲屈辱一絲痛苦。”他目光溫柔,笑容親切,一步步向靈兒逼近。
靈兒身子一顫,笑了,無聲地冷笑,目光變得悽迷、哀怨、悲痛、失望。她心灰意冷,輕輕搖頭,眼中盈淚,但絕不許眼淚掉下,笑容漸漸變得悲苦、悲壯、無畏、無懼,甚至變得無所不能容忍的大度和瀟灑。突然大聲喝道:“站住!”這聲音尖利高拔頗具威嚴,她從來沒有表現出過如此的無畏和盛氣凌人。
林青塵一愣,果真呆住了,似乎在回憶這聲音和氣勢什麼時候聽過見過。噢!對了,這正是上一代白蓮聖母和獨孤冷月頤指氣使貫以生髮的聲音和氣勢,也是她們慣有的神態。
靈兒也為自己的爆發有所驚惑,她的確不習慣對人施以不容違拗的喝叱,特別是對林青塵。她婉約優雅地抬指捋撥額前的亂髮,端莊從容地扶正了那華貴的蓮冠,然後她便不自覺地昂然傲立了,這更像極了威嚴不可侵犯的白蓮聖母或獨孤冷月了。或許上一代白蓮聖母或獨孤冷月附體,或許是她自己福至心靈生髮出了白蓮聖母和獨孤冷月式的威嚴氣勢,她縱聲長笑,以居高臨下的口吻喝道:“笑話!我堂堂白蓮教教主,受命於天,豈能為你等所擒?你們誰也別想殺我,哈哈······”
“你······你想幹什麼?”林青塵凜然退了幾步。
沈如月驚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向柔弱的靈兒竟會生髮出如此強大的氣場,但似乎可以預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