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睛後有些弄不清楚狀況,這是哪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趴在這裡,她記得她剛剛好像是走出檢查室。
我摔倒了嗎?南月末這樣想著抬起眼向上看,就看到了言旬向下看的雙眼,兩個人視線相對。
湛以澤和關津陽一人一隻手各拉著南月末的一條胳膊把南月末從言旬身上扯起來,湛以澤鬆開南月末的胳膊,關津陽就把南月末一把推到了一邊,南月末被他推得撞到了牆邊。
“旬,你沒事吧?”
關津陽蹲下身看著言旬,言旬由躺著坐起來,看了看靠牆站著的南月末,他一隻手支地從地上爬站起來,他後背有些疼,但應該沒事。
“我沒事。”
關津陽立即朝南月末吼道:“你走路不長眼睛嗎?在醫院裡跑什麼,腦子有病啊!”看到她身上穿的是病服,他又吼:“有病就老實待著!亂跑什麼!”
“對不起。”
南月末低著頭道歉,長髮遮住了臉,但也看得到她臉上和額頭上都貼著紗布,她本是一個傷者。
此時的言旬走到南月末面前,問她:“你沒事吧?”
關津陽道:“她倒在你的身上,會有什麼事!”
南月末依舊低著頭,沒抬起頭過,她退後一步,聲音很低很輕:“對不起。”
南月末還不清楚她怎麼會把人撞倒,她只有道歉。
“旬,你真的沒事嗎?”
湛以澤問言旬,言旬摔在地上的聲音很重,他總感覺不像沒事。“你要不要檢查一下,去另外一家醫院。”
關津陽看向言旬的後背:“後背有沒有摔傷?”
言旬微笑:“沒有受傷,放心。”
“那走吧。”湛以澤可不關心其他的,他瞧都沒瞧南月末一眼,直接往前走。
言旬隨著湛以澤和關津陽走了幾步路後,他轉頭朝身後看了一眼,那個撞倒他的女孩還站在那裡,但始終還是半低著頭。其實言旬的右側肩膀是痛的,那是他摔得最重的地方。但他不希望這個女孩會有麻煩,她本身已經是個傷患。
南月末站在那裡還在用力想著,她為什麼會把人撞倒,她隱隱感覺她好像又忘了些什麼事情,記憶又發生了斷層。
晚上,言旬的右側肩膀就痛楚起來,甚至讓他難以入睡,也許那裡已經發青了,他輕按一下,疼痛就會加劇。他長這麼大也沒有受過什麼傷,沒遇過這種痛,但他忍耐力極強,倒能忍著。言旬感受著肩膀上的痛,他苦笑了一下,這應該算“飛來橫禍”嗎?他想到了把他撞倒的人,想起了那雙看向他的眼睛。
很美很清澈。
言旬這一晚上託了南月末的福,只能側著肩膀睡,睡得並不踏實。
湛以澤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大長腿盤坐著,手上翻看著紀艾棉的手機,這個手機型號他使用過,所以操作起來得心應手。他把紀艾棉拍攝的關津陽打人的影片刪除,又順手看了一下紀艾棉手機上的通訊錄和最近的幾條簡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湛以澤把紀艾棉的手機關機然後把後背靠向沙發,沙發靠背軟軟的,那種感覺很像……湛以澤想到什麼又把後背挺直,讓背部離開沙發靠背一點。他是想到了今天紀艾棉緊貼在他後背的感覺。
他向來不喜歡跟人有較多的身體接觸,陌生人更是不行。以前何湘有忽然上前抱住過他,不過同樣被他一手推倒了,他記得當時何湘坐在地上哭得讓他耳膜要裂了。而今天被他推倒的紀艾棉卻沒有哭,只是捂著前胸,好像很痛的樣子。
他知道他的力氣不小,他是把她推痛了?湛以澤想起在松鼠美食店,被關津陽扣了一碗米線的紀艾棉,她也沒有哭,而且連想哭的半點樣子都沒有露出來。
湛以澤朝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