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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雪看著他良久才問道:“當時,我的臉是不是很醜?那個時候有沒有嚇著你?”
楚吟歌果斷的搖了搖頭,含雪記得三年前楚吟歌揭開自己面紗時候的神情,有震驚,有憐惜,那個時候只聽他說:“難道從來都沒有人會心疼你?即便沒有,難道你都不會自己心疼自己麼?”
當時的她聽完這句話,心中最柔軟的部位彷彿被刺痛,她從來都不會哭,這是她以為的。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仇人在她面前親手將她父母殺死的時候,她沒有哭,那時她只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報仇,後來她真的手刃仇敵,自己也成了殺手,每當浴血奮戰,被對手刺到鮮血直流的時候,她沒有哭,那時她依然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倒下,因為她不想死,結果死的當然是別人。
直到她成為了江湖第一殺手,讓別人聽到她的名字都為之膽寒時,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哭,然而當那個男人輕撫著她滿臉的傷疤,溫柔的為她敷藥,憐惜的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她明白自己快要哭了,一向外表堅強的她忍住即將噴薄而出的淚水,等他走後,才哭出聲來,原來淚水是鹹的,鹹中帶一絲苦澀的味道。
那時的她已經足夠強大了,強大到讓很多人都會感到害怕,但她發現自己在那個男人面前其實無比的脆弱,因為只有在他眼中,自己並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倒像個無家可歸,傷痕累累,需要人保護的女人。
楚吟歌似乎看出含雪在發呆,問:“你在想什麼?”
含雪從思緒中掙扎過來,對他笑道:“我在想,如果我這次摘下面紗,你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楚吟歌認真的看著她:“在我面前,你永遠都不需要戴著面紗。”他以為她的傷疤又開始潰爛了,他的心隱隱有些難過,她的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境遇卻如此不同,老天竟讓一個柔弱的女人承受如此殘忍的痛苦。
含雪聽完一震,連肩膀都震了一下,她沉默半響,才慢慢摘下了自己的白色面紗。
這也許並不是一張絕美的臉,但是這臉上居然沒有任何瑕疵,清新秀麗,超凡脫俗。
楚吟歌看到她的面容後先是一驚,然後便是一喜。
他似乎有些激動:“你的疤全好了!”
含雪點點頭:“就是那次你匆匆趕往洛河,日行千里給我帶回來的紫羅蘭讓我臉上的疤痕徹底褪了皮,而且使我的心智再也不受雪影劍控制。”
楚吟歌喜道:“我早對你說過,總有一天,你必能戰勝自己的心魔。”
含雪忽然露出十分複雜的表情,她苦苦一笑,問了一句:“楚吟歌,我該怎麼去還你呢?”
楚吟歌愣了一下,隨之笑了:“若你還想著三年前我救你的事,就無需再提,三年後,你不也救了我麼?”
含雪輕輕摸著手中的雪影劍嘆息道:“我倒真想像你所說,那樣,我的心就不會如此不安了,可好像我這輩子註定都要欠你的。”
楚吟歌仍是一笑:“你可完全不像以前的那個你了。”
含雪直視著他的眼睛:“楚吟歌,你為我做過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難道也要和江湖中人一樣認為武林世家不動我,是因為畏懼雪影麼?你不惜去求他們那些人停止追殺我,你以為這樣做,我會感激你?”
楚吟歌盯著己漸漸泛白的雪影劍,對含雪說道:“至少你實現了對我的承諾,你這三年來並沒有再殺人。”
含雪己將雪影劍指向他,慢慢說道:“可惜的是這三年期限已滿,現在便是你我決一死戰的時候。”
楚吟歌忽然說道:“今日一戰,若你敗了,請你再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將雪影劍永遠的埋葬,這是把不祥的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