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件紅色的大衣,白色的帽子,有人遞給她另外一束玫瑰花,紅色的,她和對方說話,說的英語,神情自信,笑容動人,她留了短髮,看不出有沒有化妝。
餘想走過去,手搭上沈非煙的肩膀,她拿著花,放到他鼻子底下,讓他聞……
那一瞬,江戎敗了,他好像大夢初醒,原來四年就那麼過去了。
那瞬間的挫敗感,令他至今難忘。
“怎麼?你真的想不起來了?”餘想嘲諷的語調響起。
江戎收回思緒,看向他,“她為什麼回來?你沒有照顧好她,她才回來的!我答應你,我不出現在她面前,但那僅限於她在那邊,但是,她回來了,她已經回到我身邊了。”
“什麼叫回到你身邊。”餘想說,“她已經和你和好了嗎?非煙什麼人我非常清楚,除非你逼她,不然她不會幹對不起我的事。別說和你,和誰都不會。”
這話比較狠,是想用“貞節牌坊”那套。
但哪裡能糊弄生意場上跟人拼了六年心機手段的江戎。
江戎說,“非煙已經和你分手了,她要和誰在一起都是自由。”
餘想說,“那是我和非煙的問題,倒是你,這些年一直陰魂不散想幹什麼。你不會以為你們還有可能吧?”
這種語氣令人心裡很不舒服,江戎看著他不說話。
餘想說,“怎麼?你當年那樣對她,她出國之後家裡出事,是她落難了,可你也沒有管她,一個電話都沒,她那時候多可憐,這事誰也幫不上她,她只能自己一點點給自己灌雞湯。慢慢站起來。”
江戎的心沉沉落下。
餘想說,“上次時間緊迫,有些話我也沒說,你當她是什麼?你現在有錢有閒了,心裡覺得遺憾,就又想來追回她了。”
江戎的心裡還都是早前那句帶來的震撼,他最怕回想這個。
餘想站了起來,看著他說,“非煙還不知道你家的事情吧?不過這話說出來,你覺得可以拉回來多少同情分?”
江戎一瞬不瞬看著他。
餘想說,“你爸爸不在了是很可憐,但她也有她的可憐。不過你當時太痛苦,只看到了自己,顧不上她了而已。你既然放棄了她,就別再來搶別人的東西。你知道她這些年經歷過什麼,你和她和好,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她。”
江戎覺得心裡有什麼正在轟然倒塌。
他和非煙和好,真的是為了愛她,還是隻是愛著自己,不想自己再那麼無望地生活下去……
餘想說,“沈非煙多難追,別人吃過的苦,你根本就沒吃過。她年紀小小,沒有防備的時候就和你好了,你佔盡天時地利,如今,她表面總是笑著,大方得體,要暖透那顆心,你永遠也不知道會有多難,她被你背叛過,甩過,放棄過。你憑什麼再讓她和你一起?江戎,從以前到現在,你都是那麼自私的一個人。”
餘想走了,留下一個渾身冰冷的江戎。
風吹的冷。
有小童騎著腳踏車從他面前過去,緊張的媽媽跟在後面,想扶又想兒子學,護著,張著雙臂,只能姿態滑稽地護著。
他看到了,看到心裡,曾經以為,他對沈非煙的愛,是這一種。
——
沈非煙對著電腦打字
“Chi breast;finely sliced。”
想了想,又拿起手機,打電話給劉思睿。
“你什麼時候有空,幫我照相?”
“餘想都回來了,你還用我?”劉思睿的聲音帶笑,“晚上出來玩吧。”
沈非煙說,“是不是我現在要你幫忙,還得先出去應酬你一下。”
劉思睿在對面大聲笑起來,“你什麼時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