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你今天的午餐,你怎麼還自己帶飯?”
沈非煙說,“本來想讓您試的,後來雞肉外面不酥了,我就沒有給您。”
徐師父把飯盒拿過去,仔細的看,那個上面的雞肉是其次,下面的沙拉里,伴著一些葵花籽仁,松子仁,“這裡面還可以加這些果仁?”
“當然可以加。”沈非煙說,“那些減肥的能量棒其實原理差不多,我這個還沒有放糖。”
徐師父點頭,“這個賣相看著不錯,就是一眼望上去,難令人有食慾,都是生的。”
沈非煙笑起來,“是呢,外國人和咱們在飲食上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們覺得做飯比較浪費時間,對器物要求高,擺盤高檔,餐廳佈置豪華,但是真正對菜品的要求並不是特別高。不像咱們。”
“那真是不一樣。”徐師父說,“我入行的時候,就有一個想法,如果說起來某一個師父,能被人豎著拇指說一聲,徐師父做的,味正!”
他自己說著露出微笑。
沈非煙說,“那現在可不是,前面有時候我聽他們說,咦,今天的汁子不一樣,徐師父調的吧,味就是正!”
徐師父說,“咱們說正宗,正宗,要的就是味道里面的這個正字。”他看著沈非煙,“你就算自學,也要抓著根子,咱們中餐和西餐不一樣。”
沈非煙點頭,手看著她的刀,過了會說,“謝謝您提點我,我在這裡雖然切菜,也學到很多東西,其實我也是想謝謝您,如果做中餐,我會的那些,都不好拿給您品嚐,就做了西餐,我會不少菜系的菜。”
她看著徐師父說,“你也許對法國菜,西班牙菜那些不陌生,但我還會做黎巴嫩的,非洲的,您就未必見過了。”
“奧”徐師父說,“原來你不是為了和我交換,給我做一個菜,讓我教你一個菜呀。”
沈非煙笑著繼續切菜,過了會,說,“人和人遇上都是緣分,我也不知道能在這地方幹幾天,原本想您喜歡我,教我點手藝,不過最近,我不這麼想了。”
徐師父看著她,她低頭切菜的時候,眉毛分外整齊,如畫過的兩筆,上面已經有話傳過來,她在這裡幹不了幾天了。
徐師父站起來,拿起那飯盒說,“我還是嚐嚐吧。”
看著他出去,沈非煙低頭繼續切菜。
徐師父出了門遇上他的二廚,二廚手裡拿著西紅柿,咬著眺望沈非煙,問徐師父,“她怎麼沒什麼喜氣,不是要結婚了嗎?”
徐師父往自己辦公室去,到了辦公室,開啟那盒子,讓人拿了筷子來。
他拿筷子夾著上面的雞肉,咬了一口,“沒加調料。”
積年累月做廚子,已經口重,雖然現在都提倡少油少鹽,但對他們,那純粹是笑話。
他吃不慣這麼清淡的。
放下筷子,他說,“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被結婚了,有什麼好高興的。”
“她那樣子何止是不高興,還有點鬱鬱寡歡。”二廚說,他為自己靈機一動想到鬱鬱寡歡這個詞還有點雀躍。
不過他覺得這應該感謝沈非煙,因為她太生動的表現了這個詞,他才能想起來用。
他看徐師父不吃那沙拉,表示出興趣,“怎麼?不好吃?”
徐師父說,“太淡了。”說完又補了一句,“江戎也不會愛吃這麼清淡的東西。”
“我嚐嚐。”二廚拉過飯盒,吃了幾口下面的沙拉,然後說,“她還有醬汁,這沒拌上呢,不過還行吧。”
徐師父看他手裡還拿著西紅柿,沒好氣地說,“你愛吃生冷的東西,當然覺得好吃。那和你生吃蔬菜有什麼區別,你自己說。”
二廚呵呵地笑,“我覺得她切菜不行,中餐做的也騙人,不過做的西餐還能吃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