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你以為相愛就沒事了。”
“不是。”沈非煙搖頭,她當然沒那麼傻,就是太意外了。
桔子抬手捂上眼睛,“我就覺得不對勁,和四喜一起也好幾年了,一次意外懷孕都沒有。我還想的好,買什麼學區房……”
沈非煙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都被震驚的傻了,她回來這麼多天,什麼不快,什麼彆扭,碰上桔子這樣的事,她那些都不是事了。
桔子哭了一會,心情轉好,看著木納的沈非煙,她抬手推了沈非煙一下,“你那是什麼表情,快哭了,你以後多生一個給我。”
沈非煙忽視了這玩笑話,小聲追問道,“檢查的準嗎?是什麼問題,現在醫學這麼昌明。”
桔子搖頭,“先天的。”
這下沈非煙真的有點想哭了。
可她又覺得思想很空白,好像想哭的感覺都被悲傷壓過了,這是,一輩子的悲傷,可以有一輩子慢慢哭才行的那種。
她站起來去洗手間,熱水擺了個毛巾,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她隨便擦了兩下,出去用毛巾給桔子擦臉,又給她擦手,動手溫柔,桔子抬手摟上她,哭了起來。
一桌子菜,一口沒動,一點點的變涼。
夜色深了下來,沈非煙家亮了燈。
桔子哭完了,端著杯熱水。
沈非煙問,“四喜怎麼說?”
“他說得想想。”桔子喝著水,“這事情太大了,我讓他想清楚,別這時覺得沒關係,過幾年又憋不住在外頭搞三搞四。”
沈非煙皺起眉頭,這種話題總是令人很氣悶,她自己也沒什麼看人的經驗可以分享,低下頭,她想了一會,說,“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是應該相信他的人品,還是相信他對自己的喜愛,或者是那人本身的責任感。——我也不知道。”
“這誰知道呢。”桔子說,“多少男的,幾十年都好好的,壞心思藏在骨頭裡,幾十歲在外頭忽然和別人生兒子的又不是沒有,就算你現在看的再好,將來也許一樣會變。所以愛自己最實在,像你這樣。”
沈非煙,“……”
沈非煙抬手,一下一下,拍著桔子,無聲地安慰。
“非煙……”桔子靠在她肩膀上,“……我那天晚上,心血來潮,查了一下,這座城市,每年賣出去多少輛車,多少套房。你說我和四喜這種,草根裡的草根,連正式工作也沒,我們怎麼敢買房呢?”
“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沈非煙輕輕拍著她。
桔子靠在她身上,“你也是個傻的,明明知道這個,還願意借錢給我?”
沈非煙輕輕嘆了口氣,說,“我還有地方住,其實只要有片瓦遮頭,大多數人並沒有太多野心,我也沒什麼野心,就想專心做好一件事就行。”
屋裡很靜,只有兩個人這樣說話,悲傷都被放大。
沈非煙按遙控開了電視,多了一個閃動的畫面。
桔子推開她站了起來,“我要走了。”
“走?”沈非煙很意外,“今晚留下吧。”
桔子搖頭,“我要去找四喜。”
沈非煙想說,這種時候找他並不好,應該等他來找你。
桔子自己也已經轉了過來,她說,“不!我不能去找他,找他顯得我求著他。我回家去,家裡一家人還等著我呢。”
沈非煙說,“你給家裡人說了?”
“當然,婚禮有可能都要取消了,當然要告訴家裡人。”
沈非煙不好再留她。
開了門,外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雨。
風很涼。
沈非煙說,“我幫你叫一輛計程車。”
她要了車,和桔子站在門口,看雨一串串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