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站了起來,整個人都有點走神,往外走。
經理一看他這麼痛快就走,也不多問,跟著送。
江戎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那個保安,“後來呢?”
保安這才沒犯傻,沒有把他和沈非煙討論關於“別墅區沒有秘密”的那段說出來,快而堅定地搖了搖頭,“沒。”
也不敢問是不是有“什麼案子”。
——
外面已經開始下雨。
雨嘩嘩地落下,砸在玻璃上,江戎坐在車裡。
他仔細回憶那天,他一直找沈非煙找不到,最後等到她回家,倆人還吵了幾句嘴,她說了一句,令他特別難受的話:她靠在門上說,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因為需要人照顧,就把人放進屋裡,那樣的錯,一次就夠了。
他晃晃頭,隱隱覺得有點不對了,沈非煙一定是經過了什麼事,她不是那樣的性格,會躲在桌子下面。如果是自己判斷失誤,那就更大的問題,會不會是自己並不曾瞭解過她。
他打下車窗,伸出手,雨水冰涼地打在他手臂上,令他試圖清醒頭腦。
當局者迷,當局者迷……
剛剛保安說,她看到自己家有別的女的,抱著狗出來……才劃掉了訪客名單。
他猛然想到兩年前,如果是自己……自己不也是,轉身回來了。
江戎坐直了身體,渾身發涼,幾乎瞬間嚇出冷汗來。
她來找自己,然後看到她的狗已經有了新的主人,什麼也沒了,她原本是很想要甜甜的……
他手砸向方向盤,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這個問題!
非煙從回來和他第一次碰面,就要過狗,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連提都不再提了。
甚至後來桔子幫她要的時候,她都推說工作忙。
她……不想要甜甜了!
江戎覺得自己在什麼事情上出了根本性的錯誤。沈非煙一定是放棄甜甜了。
他發動車,向著大門外駛去。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不再提甜甜了?
他又仔細想了一番,確定,
——就是從那次大雨之後。
那天去參加婚禮,驚聞沈非煙受辱的感覺再一次回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麼?
他剛剛建立起的自信,瞬間土崩瓦解。
他在犯什麼錯誤?
或者他以前一直都沒發現的什麼東西。
大雨洗刷著路面,路上車輛匆匆。
江戎心裡和油煎一樣。
他和沈非煙一起,不是想和她結婚生孩子,他要了解她,瞭解每一個喜怒哀樂背後的原因,這樣他才能知道,什麼能讓她笑,什麼會令她哭。
可現在,要不是在床上建立的那點自信還在,他幾乎都要全面否定自己了他不瞭解沈非煙,一點也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
而她,根本不是一個會把心事說出來的人。
曾經的她,少女天真,外露的光華,沒有心事。
如今的她,美麗,卻真正深沉,她會笑著隱藏心事,像每一個在社會上漸漸成熟的人,包裹自己的情緒,縱然獨自一人的時候,也不會坦露。
因為大家都忙,誰在乎另一個人心裡想什麼。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很少問自己,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自己也忙。
他緊緊握著方向盤,提醒自己注意安全,路還長,這是一場持久戰,他不要什麼事業上飛黃騰達,表現雄才偉略,也不想在名利場上浮沉……他只要她。
車輪卷著水滴,混著風雨亂飄。
他的車於午夜又到了沈非煙家門外。
外面看到沒有亮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