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部分 (第2/5頁)

一起拜佛。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玉逸塵並不答言,撮上她兩瓣唇瓣吻了許久,抬起頭捧了貞書的臉瞧著,才要張嘴說些什麼,忽而身後有箭聲呼嘯而來。他一轉身護住貞書,那呼嘯而來的箭便釘入了他的脊背。

貞書摸得粘糊糊的血,嚇的扶穩了玉逸塵拖了他手道:“咱們快跑,找地方替你醫治。”

身後不遠處傳來杜禹的聲音:“我娘子還在他手裡,你們他媽的誰放冷箭?”

玉逸塵聽到是杜禹的聲音,心中略有安穩,推了貞書一把,自己仰身跌入了冰冷的運河水中。此時仍是寒冬,運河雖因常年有漕運而未封河,但河水冰寒入骨,恰玉逸塵又是最怕冷的。貞書又急又怒,跟著玉逸塵漸漸往下漂的身影跑著,伸了手道:“玉逸塵,快往這裡遊,我拉你上來。”

他不知何時艱難翻過身,背上的那支箭翎便浮在了水面上,而他整個人都悶進了河水中。貞書見他越漂離自己越遠,運河又寬又廣兩邊不靠,想必再漂下去就沒了上岸的可能,一邊脫了自己外面套的衣服扔著,一邊將身上那袍子也脫了下來,穿著中衣脫了靴子就要往運河中跳。

杜禹趕上來一把將貞書抱在懷中,仍憑她哭著捶著蹬著,又將那棉袍子給她披上,將她抱上了馬才要走,就見貞書指了身後那幾個文官問道:“是你們誰?誰放的冷箭?”

一個背手握著弓的出列,冷聲道:“是在下,賀鵬。他本是個閹人,把持著督察院,借督察使的身份枉害了多少人?殺了多少儒生賢臣,我雖是個文官但也敢願為國作脊樑,也有顆報國除奸佞的心,所以才整日苦練箭法,就是為了能有一日射殺他。”

他說的慷慨聲昂,貞書竟無力反駁。

她回頭往下望,河中波光粼粼,那盞小小蓮燈已不知漂向何處而去。天地之間,沒了玉逸塵這個人,空蕩的叫她也有些寒骨。

杜禹抽劍指賀鵬道:“今日的事情,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我也不追究你險些射到我娘子,你也再別追究玉逸塵的去向,可好?”

賀鵬沉默點頭,仍是不時恨恨盯著河面。

杜禹將貞書裹緊在懷中,拍馬而行,一路直奔京城而去。

皎潔明月下的運河中,寒冷刺骨的水面上無波無瀾。賀鵬仍不願走,將弓背在身後佇立在運河岸邊,看那小蓮燈飄得許久,終是因浸了水盡了燭而漸漸熄滅。他輕嘆一聲回頭,在明月灑滿的夜路上孤身一人疾步走著。

關於玉逸塵這個人和他的一切,也就此而止了。

☆、127|執念

杜禹帶貞書回了京城東市後的小院,自己替她灌了湯婆子溫好床哄著睡了,才悄悄出了屋子到了西屋。這回,他才重又掏出玉逸塵寫的那封信撫平來細瞧。信上寫道:

貞書,我的小掌櫃:

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通讀完了整本《大唐西域記》,從大唐聖僧越合黎,過流沙,踏足灼熱的流沙,漫步水草豐美的溫柔之地。他的腳步在紙上流轉,歷萬物盈衰,經漫漫風雪。

大唐明月照耀的弓月城,和佛法蒙塵的背影,是他西行路上所肩負的沉重執念。塔克拉瑪干沙漠中響動的流沙與遠處水草豐美的海市蜃樓,他終能用手中一串佛珠來抵擋,仍是那份執念。

天山橫脈,帕米爾高聳,我這骨寒至深之人,以為懷著與聖僧一樣的執念堅持,就能戰勝杜禹的真心並天地給的阻礙與你在一起。

你對我的憐惜與悲憫,亦是一份執念。

當日我曾問你,聖僧為何西去。

你說,他為尋求一個在生為人的答案,而要尋個真理。

我不求真理,亦不求在生為人的答案,我這樣的殘軀之人,地獄便是最好歸處。

可我不能叫你與我同擔這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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