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次倒也不錯。
貞玉見貞秀滿眼希冀的看著自己,點了點頭道:“還不錯。”
貞秀喜的一下撲過去抱住貞玉道:“二姐姐,你真好。”
貞玉扶她起來道:“我又沒賞你個銀鐲子玉鐲子的,那裡就好了?”
貞秀道:“我只求二姐姐日日帶著我,去那裡都把我帶上就行了,那些銀物兒有什麼珍貴,日日能在二姐姐眼前瞧著二姐姐的美貌,才真是珍貴了。”
貞玉心道:就你還是個識貨的。
當然貞玉一直以來也自認是個美人兒,旁人皆是不識貨也瞧不出她的美來,貞秀自己雖生的醜,倒還有些眼光,與她倒還算投契。
如今貞玉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又常年以來只與個性情古怪的老祖母呆在一處,平日裡無事便是變著法子磨搓個沈氏與丫環婆子們,或者再嘲諷笑罵一下分出府去的兩房庶子們,這樣的事情貞玉早嫌膩了,如今來這樣一個又會捧著自己,又願意與自己閒話的同齡女兒家,她自然也很快便敞了心扉與貞秀閒聊起來。
貞媛與貞書兩人在外間飲了半晌的茶,只聽裡屋貞秀一時咕咕唧唧一時哈哈大笑,知她與貞玉怕是半晌也不會出來了。貞書心裡記掛著蘇氏,起身對那大丫環安安微笑道:“我與大姐姐欲要到外間去轉一轉,你也不必知會里屋,過一會兒我們自然就回來了。”
如今裡屋正高興著,安安自然也不好打擾,見此也只好點頭。
出了善書院,貞媛忽而笑道:“如今我卻有些影響了,從這裡往後通去,應當是後花園,園子裡有水,我還在那裡捉過鴨子。”
當年分家時,貞媛不過三四歲,正是略有些記憶的時候。
她四處張望了片刻又笑道:“西邊那裡一排房子,住的大約是這府裡的奴才們,有回我不知怎麼跑進去,見整屋子連片的床上皆躺著人,嚇壞了,一直在哭。”
她忽而憶起,那時候大伯父宋岸澤還在人世,不過身上有些不知原由的病。將她抱了出來道:“媛兒不怕,不怕!”
她是這府裡的大孫女,又自幼生的漂亮非常,當年也享過些寵愛。
貞書見她四處觀顧,沉在回憶裡不能自拔,催促道:“咱們去隨和居瞧瞧吧,母親站這麼久腿想必早就酸了。”
貞媛道:“咱們如今還是嬌客,嫁作人婦自然也要立規矩,這是女子在世該盡的義務,誰又能奈何?”
貞書道:“我就不用。”
童奇生無父無母,到那裡立規矩去。
貞媛道:“那倒也不一定,誰也保不準你就一定能嫁給童奇生。”
貞書嘴裡不說,心裡暗道:至少母親是願意的,她把你們全嫁到這京城中,總還需要一個女兒在徽縣替他們養老送終的,就憑著這個,我一輩子都不用站規矩。
她們回了隨和居,沈氏已不見蹤影,唯有蘇氏仍在鍾氏身後端端的立著。
鍾氏坐在太師椅上正在打著盹兒,滿屋子丫環媽媽們皆是屏聲禁氣的樣子。蘇氏見兩個女兒又跑了回來,連連在後面擠眉弄眼的要她們出去。
她在身後這樣子,鍾氏自然一下子就醒了。鍾氏回頭見蘇氏扭來扭去不自在,冷笑道:“你那裡是能站得了規矩的人,站不住就快下去吧。”
蘇氏訕笑道:“兒媳恨不得整日伺候在老祖宗跟前,就怕老祖宗不願意,怎麼會有站不住的時候。”
她此時不表現,就怕鍾氏這裡有親戚人家的姑娘們聚會,不讓幾個女兒跟著去,那她們這趟花了人力物力,可就算白來了。
貞媛和貞書兩個先前在路上就商量好了,此時便一起湊了過去道:“我們久不侍奉在老祖宗身邊,又都是年級大了過了愛玩的年級,願意陪在老祖宗膝下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