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既然是有話要說,為什麼不一下子說清楚?還跟你打電話要這要那,蘇大少爺身邊不會連個買水果的跑腿都沒有吧!”
康健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大像是在開玩笑。
好半天,康健才接著說:“雲薇,你到底想起來多少了?你能不能公正一點,記起來些不好的,也要想點好的。雖然我們大家都騙了你,但是我們的出發點總是好的吧?當時你那樣子,容不得別人找個好方法,只要有效那就行了,誰也沒想那麼多。雲薇,我說了這麼多,你至少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和江源,你準備要怎麼樣?”
江源。
雲薇頓了頓勉強笑,“那你至少要治好我,讓我知道一切,我才能做出答案。”
康健的治療很快讓她進入了夢鄉。
然後是過電影一般的畫面。
心理治療果然就像一把鑰匙,將她許多塵封起來的記憶都開啟了。
江顏車禍之後,她發生了一件事,差點就醒不過來。
她從醫院樓梯上摔下來。
父母送她去醫院輸營養,她想起江顏給她買的戒指,四處找沒找到,急得滿頭大汗,最後拽了針頭,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走到樓梯,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摔了出去。
這一次摔得很厲害,傷到了頭,很長時間都分辨不出眼前的人和事物,父母無計可施,再後來他們就帶來了江源。
父母說:“雲薇,還記得嗎?他是江顏。”
從那時候起,江源就變成了江顏。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再和江源相遇的時候,她一點都沒懷疑,眼前的並不是江顏,因為雖然她對那段江源照顧她的記憶已經缺失,但是江源在她印象裡還是熟悉的,一點都不陌生。
對她和江源來說,那都是一段讓他們全然陌生的生活。她一邊等著醫生們會診治療,一面接受江源的照顧。江源並不會照顧人,自己生活了那麼多年,忽然身邊多一個病人,不知道怎麼迎合她的心情和意願,幫助配合她的治療,所以一開始大多時候是她在一旁坐著,看著江源在一旁看書。
後來他看出她的寂寞,送來一些小玩意兒給她。橡皮泥、紙鶴,都是些簡簡單單的東西。
她從小就手笨,小朋友在一起疊紙鶴、花衣服,她怎麼也疊不好,要麼是歪歪扭扭,要麼是疊得和別人不一樣,上學做手工課,她也是要拜託媽媽來幫忙,才織出一片樹葉交工。
更何況她現在渾渾噩噩地坐在輪椅上,他能捏出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可是他把彩色的泥團放進她手裡的時候,她無意識亂捏出來的東西,成了模模糊糊的一大團。
這段記憶,忽然之間在她腦海裡變得很清楚,就像老式的錄影帶忽然之間清晰起來了一樣。
天藍藍的,樹葉和草地都是嫩綠嫩綠的。
她坐在輪椅上,看著江源用手絹疊出小耗子,她一開始並不在意。他舉起手,把小耗子放進自己的掌心,將她的手也展開。小耗子從他的手心蹦到她的手掌心裡。
來回這麼幾次。
她的手指試著活動,終於把那調皮的小耗子緊緊地握住了。
他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進步,他笑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
微微展顏.眼睛璀璨明亮。
雲薇這一覺睡得太好,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睜開眼睛,看到了在一旁辦公的康健。
康健開始並沒有察覺,只是埋在他的書堆裡快速地翻找,眉頭緊緊地皺起,煩躁讓他扯開自己領口的扣子。康健的樣子像是被什麼難住了,渾身透著一種焦急的情緒,像是他關心的人出了什麼狀況。
雲薇咳嗽一聲。
康健這才抬起頭來,看到她釀過來,他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