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坐下。
這次手術做了四個小時,中途姜離讓人送拉斐爾和劉雅熙回去了,小孩子最好還是不要在醫院待太久。醫生出來的時候,姜離一瞬間就衝了過去。
情況很危險,可是好在這次熬過去了。
是啊,又熬過去了一次。
姜離再次換上了隔離服,走進了icu,這次容彥都沒有被允許,同她一起進來。她一個人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裡面安靜躺著的男人,雖然昨天已經見過了一次。可是這一次見,心還是一樣地痛。
她光芒萬丈的哥哥,此時就這麼蒼白地躺在醫院的病床。
求你,一定要好起來。
為了我,為了拉斐爾,為了讓我們不要再失去親人,失去最強大的支柱,請一定要好起來。
等她回去的時候,突然就看見路邊的教堂。她讓人停了車,下車獨自進了教堂。此時並沒有人,就連裡面的神職人員都不見蹤影。教堂內高聳的穹頂,似乎一抬頭就能看見星空。最前端是耶穌的雕像,黑色十字架帶著一種不可訴說的莊嚴,周圍佈滿了美麗的彩窗。幾百張整齊劃一的椅子,在柔和燈光的襯托下,有種讓人心生敬畏的肅穆。
姜離盯著牆壁上鑲嵌著的十字架,突然淚如雨下。
“女士,需要什麼幫助嗎?”一個低沉柔和的聲音,在她面前想起。
姜離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神職人員長袍的男人,他很年輕,年輕到幾乎不像是神父。只是他那張過分英俊的面孔,卻讓人想要親近,他頭髮是金黃色的,在柔和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柔軟閃亮的淺金色。他的眼睛是藍色的,比極地冰湖的顏色還要純粹,只是卻並不冷,這樣純粹的藍眸,卻有著一種悲天憫人的柔軟。
“我的家人性命危在旦夕,我想向上帝祈求,他能幫助我嗎?”
姜離並不是個信仰純粹的人,可是此時卻還是想向上帝祈求,希望能留住蕭世琛的性命。
神父看著面前淚雨滂沱的東方美人,眼中的悲憫更甚,他慢慢開口,聲音更加柔和。
“主愛世人,所有人都將得到寬恕。”
“他不需要被寬恕,他沒有錯,有錯的那個人,是我,”姜離看著牆壁上的十字架。
如果有一個人是應該受到報應的,那麼姜離相信,那個人一定是她。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記得了。姜離茫然地看著神父,烏黑的眸子上蒙著一層水亮。
等她離開教堂時,天上又開始洋洋灑灑地飄下大雪。
***
姜離開啟了蕭世琛書房的門,平時這個房間,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能進來。門上的密碼鎖,姜離一直試到最後一遍,才開啟。等進了房間之後,她便在房中翻找起來。
書房的面積不小,左邊整整一排都是書架,她找了二十分鐘,才找到保險箱的機關。只是在試著開啟保險箱的時候,還是遇到了困難。
容彥找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坐在地上,面對著牆壁上鑲嵌著的保險櫃,似乎正在沉思熟慮。
“你在找什麼嗎?”容彥有點擔憂地問。
姜離回頭看著他,淡淡地說:“我想找找五年前發生的事情。”
“有什麼事情,也等hyman醒來再說,何必要現在就追究過去的事情呢,”容彥有些為難地說道。
此時他倒是不禁無奈,奈何他是當年全程參與到經過的人,真是想撇都沒辦法撇清了。他蹲在姜離的身邊,勸說:“希洛,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hyman也都是為了你。要知道,他能為了你和拉斐爾做任何事情。”
“我就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我知道哥哥不會害我,是我是不是,”姜離抱著手臂,抬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牙關一直在顫抖,聲音硬地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