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公子的命令,屬下不敢說。”
“嘖,難道我不是主子?”
“是。”
“那偷偷告訴我唄。”
詩低眉沉思了一會,回道:“如果是那個花憐憂,公子確實相熟。”
“哪個?”
“王府裡的。”
王府?逸王府?
這花憐憂還曾經去過逸王府?
儘管說過不去好奇夕拾的過去,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會去亂猜和想象。
“詩,你繼續說呀……”
剛想拉住詩問問,這詩和幾大暗衛都轉了方向,留螢火一個人在原地招著手,掐著喉嚨說著,“詩,詩……別走啊……”
揮手沒揮來詩卻揮來了夕拾,見夕拾朝自己這邊走來,趕忙把手擋在額頭上,踮腳作勢眺望遠處江景,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看到夕
拾蒼白含笑的俊臉,不做半瞬停留,即刻轉開視線。
“我看風景而已。”
夕拾也學著螢火的樣子,把手擱到額頭上朝江面望去,“可好看?”
“好看,好看的很。”
夕拾默默點頭,和螢火併肩一起遙看江景。
靜靜地,有一陣涼爽的風吹過,輕撫過彼此的髮絲,髮絲似有若無的在風中纏繞。
船影倒映在沒有波浪的江面上,無論船隻行駛的快慢,只要有光就會出現陰影,這好比只要人還活著就會被或多或少、過去的現在的陰影所困擾。
螢火還記得花想容一行人沒襲擊船之前,夕拾問她,‘是不是因為不喜歡雲州所以花都行才會讓她不開心的。’,其實那時候她是想告訴夕拾,不是因為不喜歡雲州,而是不喜歡那段關於雲州的記憶,雲州的人、雲州的山崖,還有遺留在雲州的血和恨。
她的陰影是從雲州開始的,那麼夕拾的呢?
會不會和那個叫做花憐憂的女子有關呢?
夕拾深眯著眼睛,望著江水幽幽道:“我們下船了要先去一個地方。”
“好啊。”
“不好奇嗎?”
“好奇。”
夕拾和螢火相視莞爾。
花想容一行人並非是劫船的匪人,她們是去某個州縣置辦貨物的,可倒黴的船在半途壞了,船壞之後沿江已經飄了半月有餘,路過的船隻沒有一艘願意搭救她們,幸好在糧盡之時遇見了夕拾他們,為了一船人的生路才不得不假扮匪人撞船的。
她們的目的地也是自在州,在夕拾的允許下,花想容一行人得以在船上好吃好住,並答應送她們同船前往自在州。
花想容他們不知道是出於感激還是出於本身就熱情的緣故,在同船的期間每晚都會在甲板上燃起盆火,邊烤魚邊喝酒,酒足飯飽之後二十幾人更會圍著盆火又唱又跳,舞步緩慢卻婀娜多姿,歌聲空靈而嘹亮,可惜就是聽不懂在唱些什麼。
每當這個時候,螢火都獨自留在船的二層甲板上,席地而坐,隔著欄杆遠遠地看著她們成群結隊的嬉鬧。
涼風徐徐,吹來熟悉的藥香味,還有女兒紅的醉人醇香味。
“不下去嗎?”夕拾說著遞給螢火一壺酒。
仰頭灌了一大口,“人太多,我不喜歡。”
“難道,殺手都喜歡孤獨的道路?”
螢火擦擦酒漬,把酒壺丟給夕拾,淺笑道:“聽說逸王好冷清,看來傳言非真。”
夕拾嘆了口氣,道:“多年前,本王很喜歡熱鬧。”
不等夕拾飲完,螢火就從夕拾手中搶回酒壺,猛灌了三四口,“我也是。”
酒壺一接一拋間,傳遞著彼此埋藏多年的心語。
“多年前是多久啊,相公?”
“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