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想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他弱弱地說道,無論我如何攻擊他,他都是這樣一副意亂情迷的模樣,似乎為了我去死都可以。
“聽說你很花心,高中三年,一年一段感情,是這樣嗎?”我笑著問道,臉上嘲諷的氣息更加濃郁。
他點了點頭,呼吸愈發地急促,卻絲毫不敢對我有一絲的唐突,他說:“可是她們沒有一個人,能和你一樣。”
這句話讓我笑了。三年,三段感情,在他的心裡,竟比不上一個壓根不熟悉的女生?男人的薄情,難道是從愛情開始時就已經氾濫了嗎?
我了無生趣地鬆開了他的衣領,徑直往前走去,他跟了上來,我轉過頭很惡劣地說:“你別跟過來。我覺得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
我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上車便離開了,我報了宿舍的地址,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到了宿舍樓下。我難過,我特別地難過,心裡說不出的難過。我覺得這樣的我好罪惡好討厭,可是我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趙秦漢怎麼了,我就對他那樣?米脂怎麼了,我憑什麼對她不耐煩?潘如書你又怎麼了,你還沒飛上枝頭,就把自己當成鳳凰了嗎?我厭煩我身上的這種改變,深深地厭煩。
我渾身疲憊地推開了宿舍的門,卻發現我的房間裡亮著微微的燈光,我驚訝地忙推開房門,卻發現燈光下,顧阿姨正戴著老花眼鏡、一臉慈愛地織著毛衣。那一刻,我潸然淚下,差點兒脫口而出一聲“媽媽”,可她只是我的顧阿姨,事無鉅細、無微不至照顧了我一年的顧阿姨。
“顧阿姨,您怎麼在這兒?”我詫異地望著她。
她把手裡纏繞著的毛線球放了下來,摘下了眼鏡,慈愛地對我招了招手,她說:“小書啊,你過來。”
我連忙走過去,緊緊拉住顧阿姨的手,我輕輕地問道:“阿姨,怎麼了?”
“如書啊,晚上和同學去玩了?我剛打電話給你趙叔了,你趙叔說小漢也還沒回家呢,你回來的時候他回家了沒有?”顧阿姨親切地問道。
我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兒身體都癱軟了。顧阿姨常在我面前提起她的老伴趙叔,但從沒提起她的兒子叫“小漢”,我稍微一聯想就知道,她兒子竟然就是趙秦漢,這……這太讓我震驚了!
“您……您說的是趙秦漢?”我不敢置信地問道。
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她說:“是啊,小書。我兒子不是你同桌嗎?怕你有壓力一直沒告訴你。這一年你兩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做的,特意為你們做的營養餐,一餐兩份,給小漢放桌上之後,我就給你送過來。”
什麼?我竟然和趙秦漢吃了一年相同的飯菜?我更覺得不可思議了。顧阿姨個子很高,因為是體育老師的緣故所以身體看上去十分健康,但是面相十分善良,這麼仔細一看,才發現趙秦漢的確和顧阿姨有些神似,只是之前我從未往這方面想過,所以壓根就不曾知曉。
“阿姨,不會吧?我有點驚訝。”我侷促不已,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你哥吩咐過說先不要告訴你,我就沒有說,說了怕你們兩個孩子容易尷尬。現在高考結束了,阿姨見你這一年這麼辛苦,也沒怎麼和你好好說過話。今天擔心你和同學們聚一起會喝醉,所以阿姨特地來陪你,讓你趙叔在家陪小漢。小漢回家了吧?你們是一起散的嗎?”顧阿姨又問道。
我更加尷尬了,如果早知道趙秦漢是顧阿姨的兒子,我說什麼也得和他劃清界限,也不會整出晚上這一出了。現在好了,趙秦漢究竟回家沒有我都不知道,他喝了那麼多酒,不知道酒有沒有醒,還能不能回家。
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和顧阿姨解釋,於是只能讓顧阿姨打電話給趙秦漢問問。顧阿姨連忙撥打了趙秦漢的,沒想到趙秦漢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