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望著她,不知道她要對我說什麼。
她也站了起來,她對我說:“潘如書,除非你答應我,以後無論如何時候,無論靳言是否找你,你都不會再和他在一起。”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感覺心冷得像一塊沉甸甸的寒冰。
我咬著嘴唇,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點頭說:“好。”
她滿意地看著我,笑著從頭到尾打量著我。從前每一次見到我,她都會像這樣仔仔細細地打量我一番,然後臉上露出無比鄙夷的神情。這一次,更甚。
我在她的目光下轉身離開了,她在後面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高聲喊道:“喂,潘如書,不用你買單。這裡你消費不起。”
這些話已經不能刺痛我了。還有什麼痛,比失而復得之後又失去更痛呢?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從餐廳裡緩緩地走出去,餐廳早就打烊了,一男一女兩個服務員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面如死灰般地從他們面前經過,像幽魂一樣飄出了餐廳,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h城的天也陰晴不定得很,我出門的時候還是綿綿細雨,沒走幾步,就變成了漂泊大雨。路燈依然明亮,路上往來的行人卻十分稀少,即便是有,也是撐著雨傘急促地邁開步伐從我身旁經過,並且很快就消失不見了。每一個人都有家的方向,家裡都有親人或愛人在等待著,只有我,突然又一次被全世界拋棄,無人問津。
我在雨裡暴走,身上的衣服都溼了,臉上不停地有雨水流下來,一個看起來衣衫襤褸的人突然不遠不近地跟上了我,我一回頭就看到他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我心裡頓時打起了鼓,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安全,於是連忙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小畫學校的名字。
好心的計程車司機讓溼漉漉的我坐上了車,還給我遞過來一條幹淨的毛巾讓我擦臉。師傅以為我是那所學校的學生,不停問我為什麼在路上淋雨不回學校,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於是一直保持沉默。
師傅把空調開啟了,可我依然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寒冷。之前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痛。原來美好和痛苦是成正比的,我想我從今以後,都不敢再期待幸福了。
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師傅告訴我要一百多元的車費。我從口袋裡掏出兩張溼漉漉的百元大鈔遞給他,隨後,我被放在了小畫大學的大門門口。
一個人在校園的大門口枯坐了一整夜,身體的每一寸面板早已冰冷,體溫把溼漉漉的衣服都烘乾了。流了很多很多的淚,打了很多很多的噴嚏,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心裡說不出的絕望。
從天黑坐到天亮,看著天空從一片漆黑變成了一片橙色。太陽昇起了,新的一天又來了。
我握著的,顫抖著雙手,給一個我從未打過電話的人打去了電話。
“喂……”對方正睡眼朦朧。
“張譽,我是潘如書。”
“啊?”他的聲音一下高昂,緊接著變得十分欣喜:“小書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在你校門口。”
……
十分鐘後,他滿頭大汗地出現在了校門口。或許是因為太慌亂了,他身上襯衫的扣子都扣錯了,頭髮亂糟糟的,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臉上卻呈現出一種朝陽初升般的蓬勃:“小書,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好像發燒了。”我虛弱地說道。這就是作的後果。
“啊?”他連忙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他說:“我這就帶你去醫院,走,我扶你。”
“不去醫院。”我連忙說道,我說:“這附近有一處房子我有鑰匙,你陪我一起去就好。今天你有課嗎?”
“沒事,沒有關係。”他連忙扶起了我。
我把靳言買下的公寓地址告訴了他,他驚訝地望著我:“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