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宿舍,兩人一間,你挑個時間搬過來。”無論我說什麼,他似乎都不生氣,反而很耐心地和我說話。
“我什麼都不會,只會做果盤。”
“做果盤?”他頓時笑了,饒有趣味地看著我,他說:“那好,以後公司的果盤都歸你做。這個技能不錯,值得發揚。”
“但是我手比較笨,做得很慢。”
“你藉口還挺多。沒事,可以慢慢學。讓你來公司,是靳言的意思。今天早上他還給我打電話,問你來報道了沒有。”他緩緩說道,雙手自然交叉放於胸前,似乎用那一副頗有深意的目光望著我。我想或許他也在想,我這麼普通一個姑娘,才色皆平平,怎麼會讓靳言那樣的混世魔王心動吧?
他提到靳言,讓我頓時眉色一動。從那天后他彷彿就銷聲匿跡了,我再也沒有聽過有關他的隻言片語。當刑風提到他,我有太多想問的話語差點兒脫口而出,可是話到嘴邊卻顯得矯情,終究還是憋了回去。
千言萬語化作了一句淺淺的“哦”。
“你不好奇他對我說了些什麼嗎?”
“身為總經理,也對小年輕的事情這麼八卦嗎?”
他再度笑起來,他說:“好了,那以後我不向你提他了。”
我一聽,本能地急了起來,心想這怎麼行。表情已經鬆動,語氣卻還是生硬,我說:“沒關係,還是說吧。”
“哈哈……”他被我前後不一的語調再度逗笑了,隨後突然悠悠地感慨了一句:“十八九歲,如花似玉的年紀,一切皆有可能發生,年輕真是好啊……”
“你的語氣好像過了六十歲似的。”我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想被他聽到了,他又笑道:“和你們相比,我的確是老了。”
“好了,不扯那些了。一會兒讓何秘書帶你去人事部辦理入職手續,之後你去前臺那兒報道,先熟悉下工作。”他看了一眼手錶,隨後突然又轉變成了boss的語氣,讓我一陣錯愕。
緊接著,他站了起來,率先走了出去,回頭對我說:“十分鐘後我要和公司管理層開個早會,你辦理入職後到你的崗位處報道。明天起,如果上班不穿職業裝,不化淡妝,每天處50元的罰款,就算你是我親自招聘進來的也是一樣。”
我再度一愣,突然發現他認真說話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變了一副模樣,倒讓我十分不適應,本能地做出了畢恭畢敬的反應,不敢再多說一句廢話,只得連連說“是”。
他帶著我出了辦公室的門,那位姓何的秘書趕緊迎了過來,刑風對她說:“何秘書,你帶著她去人事部報道,隨後讓人事專員帶她去前臺,五分鐘後通知所有管理層會議室集合,把我的會議材料準備好帶進去,我隨後就來。”
他說完,匆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我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心裡不禁妄加揣測起來,莫非剛才他突然變得一本正經、神色凜然,是因為便意洶湧的緣故?這麼一聯想,我不由得一樂,轉而為自己無厘頭的想法感到汗顏。潘如書,第一天上班,你都瞎琢磨些什麼?
我緊盯刑風背影的表情以及沒由來的一笑在何秘書的眼裡成了“花痴”的表現,她用手捅了捅我的手臂:“看夠了沒有?看夠了我要帶你去人事部了。”
072 別難過
我這才反應過來,頓時一陣尷尬。她再度打量了我,隨後問我:“你和刑總是親戚關係?”
我搖了搖頭。
她頓時更加詫異了,轉而神情變得有些煩躁,她說:“那你和刑總是什麼關係?”
“剛認識沒幾天。”
我老老實實回答道。我的確剛認識他不久,根本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算是什麼關係。在我回答她話的間隙裡,我注意到了她的胸牌,她胸牌上寫著她的名字:何詩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