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畫於是都只能暫住在小雪家裡,幸好小雪的房子還算寬敞,我和小畫同住一屋,她和叮鐺住一屋。一切,竟回到了那一年我們剛來到h城的模樣。只是如今,經歷了這麼多滄海桑田的變化,大家的心境都便老了許多。
我的腿上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疤痕,醫生說以後塗藥後慢慢會淡化,但是想全部淡化幾乎不太可能。這個傷疤,註定要跟隨我一輩子了!
小畫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明朗,變得寡言了許多,常常獨自望著窗外發呆,我知道她的心裡和我一樣有著太多太多的情緒。父親來h城探望我,也原諒了小畫,一家人和和氣氣地吃了頓飯,然後我們把父親送到了車站,目送他回家。
一切,在一場大火之後,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只是,我出院後的第三天下午,許頌送來了一個國外的包裹,是寄給我的。我拆開一看,裡面沒有署名,卻放著好幾盒寫著英文字的疤痕修復霜!
走過荒蕪 171 我好想你
“是誰寄過來的?從哪裡寄過來的?”我連忙問許頌。
許頌搖了搖頭:“沒有署名,但是是從美國寄過來的。”
我心裡一怔,捧著疤痕修復霜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一定是靳言,一定是他寄過來的!可是,如果是靳言,他既然在美國,又是怎麼知道我受傷了?!難道……
我立馬給趙秦漢打去了電話,我不禁厲聲問道:“趙秦漢,你撒謊了對不對?那天救我的人一定不是你,對嗎?”
我的語氣特別嚴厲,他似乎正在開會,聲音壓得很低:“我現在不太方便,完事後我去看你,先掛了。”
我悻悻地掛了電話,反覆盯著手中的疤痕修復霜,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回憶那個男人衝進來的模樣,越想頭越疼。
許頌悻悻地看著我:“小書,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只有秦漢在場,而且他還受了傷。雖然作為朋友不應該發表意見,但是你這樣對秦漢,會不會有點太有成見了?”
“可是我當時印象中明明……”我試圖爭論,可是話說到一半又覺得自己的確理虧。
許頌見我這樣,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那我走了,你好好養傷吧,公司的事情不用擔心。”
“好。”我點了點頭。
許頌走後大約一個小時左右,趙秦漢便出現在了小雪的家裡,大概小雪交代了他買些羊肉來做涮火鍋,所以他手裡提了一大袋的食材過來。他進門的時候,我、小畫還有小雪都坐在樓下,小雪正在準備食材,小畫幫忙洗菜,而我則在一邊陪著叮鐺。
“我買了羊肉片、牛肉片、還有丸子,記得小書最喜歡吃菇類,所以買了許多菇和蔬菜。”趙秦漢進來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之後,把這些菜遞給了小雪。
“我們都已經買好了,你買這麼多哪裡吃得完。”小雪便笑呵呵地客套,邊把所有的菜接了過來。
趙秦漢走到了我的旁邊,蹲下身來逗弄了一會兒叮鐺,然後坐在我旁邊,小聲說:“先開心地吃頓火鍋,然後我們再聊,好嗎?”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如今,我對趙秦漢愈發笑不出來了。
不過,他倒是和我這一幫朋友的關係都處得越來越好,小雪最近誇讚趙秦漢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小畫也說趙秦漢人不錯,大姐和刑風對他也都十分欣賞,倒是我,在大家的眼中變得越來越不識相了。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交往,卻一門心思地想著一個已經消失的男人。
可是一個人如果喜歡的是蘋果,你給她再多的菠蘿她也不會喜歡。所以面對愛情,我們常常無法妥協。喜歡上了一個人,他的好與壞都會全盤接收;同樣,不喜歡一個人,他的好無法令你動容,他的壞卻會讓你更加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