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們三個人共事這麼久,彼此已經非常熟悉了。大家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天南地北地瞎聊著,很快就開啟了話題。可是我看得出來,靳言並不適應,他一向和大家不熟,對校園生活也並不熱衷,我們所聊的話題他聽著也是格格不入。很快,他就像是被孤立一樣一個人寡言少語地坐在那裡,一開始還吃幾口菜,後來幾乎就沒有見他動過筷子。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許頌和傅傑有意無意地孤立靳言,而趙秦漢卻坦然自若地大聊特聊,頗有見地地和他們一起討論著歷史、國際經濟形勢等一些離生活甚遠的話題。三個人好像商量好的一般形成了一堵隱形的“圍牆”,把靳言圍在了圍牆之外。
我特別為難,一方面這三個人如今都算是我在大學裡的同盟死黨,幾乎天天見面,也一起參與了多次活動,積累了不少革命感情;另一方面我對靳言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很不想看到他這樣被孤立的模樣,也希望他能夠主動積極地參與大家的話題,可很顯然他並不感興趣,甚至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我試探性地把話題拋給他,得到的卻是他沉默的回應。
於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很快靳言就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淡淡地說:“你們聊吧,我和潘如書先走了。”
我剛想站起身來,卻被傅傑一把抓住了,傅傑以一副無懈可擊的笑容面對靳言然後說道:“我還有一些事想和小書算算,上次有些東西是她先墊付的,今天剛好算完賬給她報銷,順便我們談談其他的事情。靳少,要麼你先回去如何?”
我完全不解傅傑此舉是什麼意思,只見靳言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不過,他似乎在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說:“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小書,我在車裡等你。”
他說完,拍了下我的背部給了我一個小小的暗示,隨後就走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麵館裡頓時就剩下了我們四個人,傅傑一把拉著我坐了下來,鄒著眉頭問我:“怎麼回事?你怎麼和他聊得這麼開心?你忘了當初他是怎麼傷害你的嗎?”
“我……”太多隻屬於彼此的心緒有時候根本無法對旁人道出口,我一時啞口無言,竟無言以對。
“小書,”一直坐在旁邊的許頌突然說話了,他的語調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不合適的感情太容易消耗心力,我們都覺得你和他在一起不適合。他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想你這麼聰明,你應該明白。大家一起共事這麼久,我認識你的時間也很長。我們都知道你一路走過來的辛苦,也希望你好不容易如今一切都變好,就別再倒退回去了。”
突然之間,他們兩個人以這樣過來人的口吻對我循循善誘的教導,言外之意早已把我當成了朋友,所以才會如此推心置腹。這讓我錯愕不已,不明白他們兩怎麼突然就好像轉了性一般,開始關心起我的私事來。直到趙秦漢開了口,我這才突然明白過來他們的意圖。
趙秦漢說:“小書,許頌和傅傑是我們的學長學姐,他們所說的話很有道理,你真的需要好好考慮。我早就說過你和靳言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和他在一起只會受傷害。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如何我想你心裡十分清楚。我不敢保證我能給你一個什麼樣的未來,但是我想,我一定是一個信得過的男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139 順其自然
我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許頌和傅傑對我如此掏心掏肺,他們哪裡是因為把我當朋友,原來是他們早已把趙秦漢當做朋友,所以剛才才會如此沆瀣一氣地故意排斥靳言。他們以為我和靳言又重新走到了一起,他們在為趙秦漢擔憂,他們可能早就明白了趙秦漢對我的心跡。作為朋友,他們已經本能地偏向趙秦漢這一方了。
這讓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我和靳言如果真的走到一起,